去世68年后，斯大林成“被告”?

　　不久前，俄罗斯卫星通讯社刊载了乌克兰政治学家科尔尼洛夫的一篇文章，文中披露，乌克兰检方正准备就上世纪40年代克里米亚鞑靼人遭流放一事“起诉”斯大林和其部下贝利亚。这个离奇案件背后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今日的克里米亚民族历史要从蒙古西征说起。13世纪初，蒙古大军横扫克里米亚，建立了金帐汗国，后分裂成4个独立的汗国，其中有位于克里米亚半岛的克里米亚汗国，该汗国的主体是信仰伊斯兰教的鞑靼人。此时，处于鼎盛时期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大肆扩张，克里米亚汗国成为其藩属，鞑靼骑兵侵袭蚕食俄罗斯、乌克兰领土。1783年，女皇叶卡捷琳娜派7万大军进攻克里米亚汗国，正式将这块土地纳入自己的版图。从18世纪末期开始，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大量移居克里米亚半岛，逐步改变了当地的人口构成。

　　1921年，克里米亚鞑靼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宣告成立，隶属俄罗斯联邦。1922年苏联成立后，克里米亚又成为苏联的一部分。但历史积怨让克里米亚的鞑靼人总想“摆脱俄罗斯的控制”。1941年，纳粹德国对苏联发动了袭击，德军迅速攻占了克里米亚半岛，当地的一部分鞑靼人站到了纳粹的队伍中。

　　1943年，苏联红军反攻克里米亚。德军败退后，苏联开始对鞑靼人在战时的叛国行为展开调查。当时的结论是，大多数鞑靼人都曾“叛国”。1944年5月11日，苏联国防委员会发布了斯大林签署的第5859号决议，以“与德国占领军合作”为理由，将全体克里米亚鞑靼人永久迁入乌兹别克斯坦沙漠。据文件记载，3天内共有18万鞑靼人被赶上开往乌兹别克斯坦的列车，途中，有6000人死在密不透风的车厢里。而新的定居点条件恶劣，起初，每天都有人死去。

　　被驱逐的鞑靼人思念故乡，但在斯大林生前，这个话题不允许被提起。他去世后，赫鲁晓夫取消了对鞑靼人的一些特殊限制，但仍认为他们犯有叛国罪，禁止他们返回克里米亚。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戈尔巴乔夫担任苏联领导人，最终撤销了对鞑靼人的限制。

　　（《环球人物》2021年第2期 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