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领导日本

    如何看待、理解日本，许多人选择从文化或者社会角度来观察。荷兰记者卡瑞尔·范·沃尔夫伦在日本生活多年，在《日本权力结构之谜》一书中，他通过权力视角观察日本社会，并提出，谁在掌握日本？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是：“没有人。”他列举了一个常见场景——一位外国谈判者在日本经历无数次会见，见过无数次中间人之后，他的失望很彻底，在挫折中只能大喝一声表示无奈，“带我去见你们的领导”——问题恰恰在于，日本没有这么个领导。

    那么谁在领导日本？沃尔夫伦提出一个观点，“系统”。在日本，无法找到具体负责人，这时权力的核心就可以称之为系统。他认为，系统并不是国家，却包含国家政治生活的主体，在这些社会政治追求的方方面面中存在着一套关系，它可以带来合理预测的结果。

    换言之，“系统”意味着一些无法逃避的、有强制力的安排。通过系统透视日本，我们就会发现很多谜一样的问题可以得到解答。为什么日本总被认为有很好的战术，却没有战略？为什么日本对于战争责任的认定有时难以令外界满意？因为，在系统运作下，秩序的运作自有一套规则，“没有谁是老板，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每个人都对别人有影响力”。对于系统中人，这就意味着秩序，而系统中分散的权力背后是一个个的团体。

    构成系统的团体有官僚、自民党、商界等，寻找小集体共识成为流行原则，社会甚至国家因此被割裂，革新或者改变的力量往往在这些小团体面前折戟。

    （《中国新闻周刊》2021年第2期 徐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