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是目前唯一幸存的人类,我们已经在地球上生存了大约30万年。很多人认为这是因为我们头脑聪明,但事实上,尼安德特人也会制作工具、使用武器,甚至他们的大脑比我们的还大。但有一点,他们明显弱于我们:智人更加友善,也更善于和陌生人合作。
与其他人类物种相比,我们是最友善的。让我们蓬勃发展的是一种认知上的超能力,这种特殊的亲和力叫做合作交流。我们是与他人合作的专家,即使面对陌生人也一样。我们能与从未谋面的人交流、合作完成某个目标。我们在学会走路或说话前就已经发展出这种超能力,这也使我们能够通往复杂社会和文化世界的大门。
这种友善是通过自我驯化演化而来的。而驯化过程本身就包含着选择友善的强烈倾向。
只有人类能靠外貌、语言或一系列信仰来定义自己的群体。不断变化的群体概念使我们能够识别出与自己相似的人,尽管我们从未见过他们。这种能力还使我们可以扩大自己的社会网络,规模远超任何其他人类物种。
30万年前,我们刚刚出现在非洲大陆上。在考古遗迹中,那时复杂的社会和先进的技术已经可见一斑。直到8万年前,群体内的陌生人出现了一些新的分类。因为此时的化石记录显示,复杂的文化传统和技术开始远距离传播。而扩张的社会网络意味着,更多的文化创新能以更快的速度传播和分享,文化和技术进步同时繁荣。
从5万年前起,我们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留下了社会网络和文化扩张的证据。用贝壳制作的珠宝出现在离海数百千米远的内陆,这说明人们要么愿意带着这些没有实用价值的物品行走很远的距离,要么就是有人踏上了最早的商贸之路,将商品贩卖了出去。
人类的自我驯化可能导致了我们在化石记录中看到的人口增长和技术变革。友善性以任何人类物种都从未做到的方式将创新的群体联系起来,从而推动了这些变化。自我驯化赋予了我们一种超能力,使我们几乎在一瞬间就能接管整个世界。很快,其他人类物种相继灭绝。
在带领人类走向成功的过程中,社会交流的主要价值在于,群体能比个人更好地解决问题。这种优势如此显著,以至于影响了自然选择塑造我们身体和心灵的方式。而当我们能够逐代分享知识时,创造出的技术和文化已经使我们能够遍布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北京青年报》9.28 布赖恩·黑尔 维妮莎·伍兹 翻译/程孙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