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10月7日下午5点45分,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将2020年诺贝尔化学奖授予法国生物化学家埃马纽埃尔·卡彭蒂耶(Emmanuelle Charpentier)和美国生物化学家詹妮弗·杜德纳(Jennifer Doudna),以表彰其在CRISPR(基因编辑技术)方面作出的杰出贡献。
詹妮弗·杜德纳看起来并不像一位严肃谨慎的女科学家。她金发碧眼、身材颀长,脸上总是带着着明媚动人的笑容。杜德纳从小就对科学感兴趣,她沉迷于热带雨林,对世界万物充满好奇。上高中时,她听了一位女科学家的讲座,介绍正常的细胞如何转变为癌症细胞,顿时觉得这太伟大了。也是从那一刻起,杜德纳立志要成为像这位女科学家一样伟大的人。大学毕业后,杜德纳开始潜心钻研RNA(核糖核酸)模型,研究RNA对于细胞发挥的不同功能。因为这种痴迷,才让她能远离人群,从事孤独的科研事业。杜德纳的丈夫说:“她的成长环境培养了她坚强的性格,她可以应对很大的压力。”
杜德纳第一次听到CRISPR这个词是2006年。加州大学贝克利分校的吉尔·班菲尔德(Jill Banfield)教授说,CRISPR与RNAi(RNA干涉)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共性,而杜德纳的课题组当时主要的研究领域正是RNAi。对于杜德纳来说,CRISPR这一研究课题的诱惑力太大了,当时的时点对于她来说也非常有利:虽然已经有人提出了关于CRISPR功能的理论,但并没有人能够完全验证并且解析完整的作用机制,而她作为资深的分子生物学家做这方面的工作自然是得心应手。
另一位诺奖得主埃马纽埃尔·卡彭蒂耶在巴黎附近的一个小镇长大,从很小开始,她就有了清晰的人生目标:做些什么来推动医学事业。无论做什么,父母都完全支持卡彭蒂耶的梦想。她曾学过钢琴和芭蕾,但最终还是投向了生命科学。从巴黎第六大学毕业后,卡彭蒂耶决定进入巴斯德研究所继续读博。巴斯德研究所的时光对卡彭蒂耶非常重要,用她的话说,她所在的部门“年轻而有趣”。她常到巴黎圣母院旁边的圣日内维耶图书馆去自习,坐在古老的书桌上,映着那温暖的光影,独自享受静谧的科学时光。“我感到这才是属于我的环境。”卡彭蒂耶梦想着在研究所里拥有一间自己的实验室,她决定到海外接受一段博士后训练以积累更多经验,最终她选择在美国洛克菲勒大学进行肺炎链球菌相关研究,后来,她又跟随纽约大学医学院皮肤细胞生物学家帕梅拉·考因(Pamela Cowin)继续研究哺乳动物基因。考因回忆,她觉得卡彭蒂耶“积极主动,心思缜密,简直就是在主导项目”。
2011年,在美国圣胡安的微生物学会议上,卡彭蒂耶遇到了加州伯克利大学结构生物学家詹妮弗·杜德纳,后者很快被卡彭蒂耶的气质所吸引。“从见到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她那种专注。”两人一拍即应,展开合作。
2012年6月8日,杜德纳和卡彭蒂耶向科学杂志提交了论文,文章为CRISPR作为基因编辑工具的应用奠定了基础。然而,早在这篇文章发表之前,很多人就已经预计到CRISPR的巨大潜力,这其中就包括华裔科学家张锋。虽然杜德纳在2012年5月25日就提交了保护CRISPR技术的专利申请,但七个月后提交专利申请的张锋却先拿到了专利授权。
2016年1月,杜德纳所在的加州大学要求对张锋所在的布罗德研究所的最早专利以及另外11项专利进行专利干涉,从而引发了著名的CRISPR专利大战。但最终这场专利之争以布罗德研究所的张锋团队胜出告终。纵使如此,两人对CRISPR开创性的工作还是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各类荣誉纷至沓来。
获得了巨大荣誉后,杜德纳再也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家的花园,这曾是她最大的爱好。CRISPR研究中的关键合作伙伴卡彭蒂耶也将实验室搬到了德国,不再与杜德纳合作。她决定继续追寻那最初的理想,从事能够推动医学的工作。对于这种变化,杜德纳表示,自己和卡彭蒂耶依然保持着朋友关系。而如何学会“在荣誉下生活”,杜德纳回答:“这也是不断学习的过程,我非常辛苦也非常努力地向人们解释我们所从事的科学,同时也学着了解别人的想法,看到不同文化思想的碰撞。同时,女性科学家相比于男性也有独特的优势,比如女性更加注重与人的沟通。”
(知社学术圈 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