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工业一样,我们习惯上关心农业生产效率,把效率放置在第一位,我们习惯于用工业化的思维来审视农业,认为农业在工业化的大潮中也能够自然而然地发展。
马克思的理论实际上讲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农业的命运是大农场或者说是农业资本主义,所需的机器多,工人少,然后农民群体分化成有产者和无产者,大多数都是无产者,然后进入城市,成为产业工人,也称为无产阶级。发展经济学家的看法类似,农业存在剩余劳动力,或者说是零值劳动力。这些人转移到城市,成为产业工人,他们工资要求低,工厂的成本就相对低,因此,产品有竞争力,从而市场占有率就高,工业也能发展。与之相随的是就业机会进一步增加,于是农村的劳动力继续进城,农业的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从而农民的收入也能提高。这一过程的终点是农业的边际产出与进入城市的工资水平大致相当,这时候劳动力的迁移过程就停止了,城乡二元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农业发展的根本目的就在于此。
在这样的思维指导下,我们容易把工业发展中的一些概念拿到农村农业中来。比如,我们会经常提及规模经济,我们提倡家庭农场和种植大户时,实际上潜意识中我们都相信,农业的发展应该走专业化、规模化的道路。然而,理论和实践都证明,从微观层面上看,专业化、规模化是有极限的。从实践上看,农业有其特殊性,分工不能完全像工业那样,这个产业的发展也与工业不同。
农业会受自然规律或生物学规律的制约,工业则不大会。因此,农业生产的增长速度与工业不可比。这些认识有助于扭转当下在农业政策中过分强调做大做强做成专业化大户的趋势。
(《北京日报》9.21 隋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