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农村人要想搬到东京去落户,是很容易的。一位在北海道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想考东京大学,只要买一张机票,到东京大学的边上租一间房,第二天到东京都文京区政府市民窗口办理户籍迁移手续(自己填一张表格就行,无需各种证明),瞬间,就可成“东京都民”,享受东京都市民所有的待遇。
既然东京落户这么容易,那么全国的农村人为什么没有都涌进东京呢?原因有这么几个——
第一,日本的城乡差别很小,在教育、医疗和养老等社会保障方面都一样。譬如教育,日本的教育法规定,城里的学校有什么,农村的学校也必须有什么。像东京的小学有1000名学生,配置有教室、实验室、图书室、礼堂、室内体育馆、运动场、游泳池,那么,在日本的一个小山村的小学,只有10名学生,也必须具备同样的设施,只是规模小一点而已。
同时,日本的公立中小学校的教师都属于地方公务员,城里的老师被要求经常到农村学校去轮岗。城乡教育质量差距不大。
再譬如考大学,日本所有大学,包括东京大学和早稻田大学,招生是没有各地分配名额的,全国考生都按照考试分数线高低录取。东京大学一年招生3000人,如果北海道的孩子们考分高,3000个名额都可以让北海道考生拿去。所以,户口对于考生来说没啥意义。
同样,日本人生病,都没有往大城市医院里送的习惯,譬如癌症,在当地的中心医院都可以治疗。
第二,日本的土地是私有制,农民大多数有代代相传下来的土地。所以,比较重视家族荣誉的日本人,可以把祖上传下来的土地租给别人耕种,但是如果把土地卖了,就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
不少在城里当公务员或在大企业当管理者的人,退休之后也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忙乎他老爸传给他的那一块地。
城里人如果想到乡下盖房子,直接从农民手里买土地就行,没人管你。
第三,农民的收入普遍比城里人高。日本政府为了保障农民收入,实施了诸多农业补贴政策,这就使得日本农民的收入普遍较高。2017年,日本全国农民的人均年收入是450万日元(约29万元人民币),比东京人的平均年收入438万日元,还高出12万日元(约7000元人民币),但是东京的生活成本至少比农村高出一倍。
第四,日本农民在老家可以“兼业”。所谓“兼业”,就是“半农民工”,也就是说,星期一至五,在家附近的工厂里上班,周六、周日和节假日在家务农,农忙季节请假。一些祖传土地少的农民也不需要背井离乡就有比较高的收入。
(《羊城晚报》7.18 徐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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