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多少自由

    ■书杰

    萨特的“存在先于本质”的理论，表达出了他的自由观：人是绝对自由的。

    在萨特看来，“自由”是人存在的本身的结构。“自由”并不是人具有的某种性质或者某个功能，也不是人去选择和追求的结果，人的存在意味着“自由”。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人是绝对自由的，这意味着人可以自己做选择。没有任何既定的选择标准，一切都由自己决定。只有自己进行选择，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么，“不去选择”是否意味着逃避自由？

    萨特认为，“不去选择”本身就是一种选择——你选择了“不选择”的方式来对待“选择”。人们常说要逃避选择，无非就是自欺欺人，人是不可能逃避自由的。

    我们人生在世总要不断做出选择，选择去哪个城市生活，选择一份怎样的职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对象，我们每天要吃什么，上班时是选择乘坐公交车还是地铁——所有一切都是我们自我选择的结果。也正因为人们可以在思想上进行自我选择，所以人是绝对自由的。

    当人有了选择的绝对自由，进行自我选择并付诸行动后，也意味着烦恼将随之而来。

    在“选择”这件事上，人是无依无靠的。你独自面对自己选择的道路，独自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雨和挑战，这也必将带来烦恼——你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要独自承担自身行为带来的一切后果。

    你选择成为一名教师，就要对你的学生负责；你选择结婚生子，就要对你的家庭负责；你选择闯红灯，就要为闯红灯带来的后果负责；你选择越狱，就要对越狱之后更严重的法律制裁负责。所以，“绝对自由”带给人巨大的责任感。每个选择看似轻盈，实则是沉重的。

    萨特说：存在主义的核心思想是自由承担责任的绝对性质；通过自由承担责任，任何人在体现一种人类类型时，也体现了自己——这样的承担责任，不论对什么人，也不管在任何时代，始终是可理解的——以及因这种绝对承担责任而产生的对文化模式的相对性的影响。

    萨特还强调，个人在选择时，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全人类和世界负责。他说：“我们认为人是处于一种包括自己在内的有组织的处境中，通过他的选择，他牵连到全人类，他是不得不选择：他或持节操独身，或结婚而无子女，或结婚而有子女，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对解决这问题的方法负完全的责任。”

    这就是萨特的自由理论。总体而言，他的自由观带有明显的个人主义倾向，但也是一种乐观的行动学说——唯有行动才可以改变现状。

    （选载三）

    （《哲学100问》华文出版社2019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