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小恐龙”或成最大乌龙

    3月12日，中美科学家联合发表的一篇名为《缅甸白垩纪蜂鸟大小的恐龙》的论文登上《自然》封面。但文章刊出仅24小时后，国内便有多位学术同行联合发表质疑文章《琥珀中的“史上最小恐龙”，也许是史上最大乌龙》，认为论文将琥珀中发现的新属新种——宽娅眼齿鸟，断定为“最小恐龙”证据不足，它很可能属于某种蜥蜴。

    这枚琥珀化石产自缅甸北部克钦邦胡冈谷地，地质学家经同位素测定地质年龄后认为，胡冈谷地的琥珀形成于约1亿年前。琥珀中的头骨长仅约14毫米，有尖锐的喙部、密集的牙齿和巨大的眼眶，喙后长度仅7.1毫米。

    质疑者对该研究结论共提出了几个疑点，包括系统发育分析不合理；鸟类和恐龙在头骨上有一个非常稳定而具有鉴别性的特征——眶前孔，琥珀头骨上并没有；琥珀头骨上颌骨的牙齿是侧生齿，这种着生方式在蜥蜴中常见，但在恐龙和鸟类中是史无前例的；在眼眶的下后方有没有方轭骨，是蜥蜴和恐龙/鸟头骨的又一大区别，但作者只字未提；琥珀头骨的巩膜骨只在蜥蜴中发现过，在恐龙和鸟类中从没有过；琥珀头骨上的牙齿异常多，超过了目前已知所有的鸟类，这在蜥蜴中却很常见；标本的大小对恐龙或鸟来说不合常理，至少极为罕见等。

    学术同行称：“如果这件化石不是鸟，也不是恐龙，那这项研究的一切结论，以及结论的外延、重要性和科学意义都将无从谈起。”耐人寻味的是，研究团队也承认，尚没有找到特定的头骨特征将该动物确切归入鸟类、非鸟恐龙，或其他主龙类，甚至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头骨属于别的动物。

    在古生物学领域，科学家坚信一句话：非凡的结论一定要有非凡的证据。一篇顶级期刊的封面文章有明显不足，同行评审参与的“把关机制”失效了吗？事实上，《自然》最少有两个同行评审，最多可达5个，这取决于文章内容涉及领域的大小。这篇文章的研究方向比较窄，也许找到的就是两个鸟类专家，恰好他们也陷入了“鸟类思维”。

    （《中国科学报》3.16 胡珉琦 袁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