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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20年03月14日 星期六

    普希金:居家隔离人士中的“一股清流”

    《 文摘报 》( 2020年03月14日   06 版)

        普希金在流放之地

        1830年秋天,俄罗斯正在经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霍乱,疫情肆虐,同时战争不断……

        这一年的春天,时年31岁的俄罗斯诗人普希金也在生活中遇到了难题。当时的普希金和恋人已经宣布订婚,但未来的丈母娘以嫁妆不足为由拒绝把女儿嫁出去,婚礼只得一推再推。心灰意冷的普希金便于8月31日离开莫斯科,9月3日抵达波尔金诺的基斯捷诺瓦村——那里有他父亲留下的产业需要去打理,也可以顺便让他躲开外界的纷扰,好好静一下。

        而在这时候,全国性的霍乱疫情已经愈发严重,当局采取了严格的隔离措施。十月初,普希金曾试图离开波尔金诺,却由于交通阻断未能成行。实际上,他不但没能按照原计划返回莫斯科,反而还在这里被迫滞留了三个月。

        对于其他人来说,秋季泥泞的道路,阴冷的风,逐渐缩短的白天,是令人忧郁而沮丧的。但在诗人的眼中,孤独的深秋,隔绝而宁静的村庄,没有了政治的纷扰,这里反倒是绝佳的释放自己想象与才华的地方。

        金黄的枯叶、忧郁而疲惫的时节有着另一种美,它不同于首都的繁华,也不同于高加索的壮丽。满眼宁静的凄美之景,与普希金心中失落的爱情,相互碰撞,相互激发。当他把手伸向纸笔时,传世杰作便悄然到来。

        最后,因疫情被隔离在波尔金诺的这三个月,成了普希金个人生涯中最高产的、文学成就最高的创作巅峰期:他不仅终于完成了《叶甫盖尼·奥涅金》,还完成了短篇小说集《别尔金小说集》和戏剧文本《四小悲剧》,以及三十余首诗歌、十多篇评论,多篇书信……

        疫情阻隔了普希金与外界的联系,也得以让他更加深入地“静修”过去十几年的游历人生。所有关于这片土地与人民的一切,都被诗意地挥洒在《叶甫盖尼·奥涅金》之中,比起青春期的创作,它更加立体和恢弘,也正是如此,它才被后世尊为“俄国生活的百科全书”。

        《别尔金小说集》中收录的五个短篇小说则各有特色,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散文的第一部作品,代表了普希金在散文创作上的成熟。

        普希金当然也没有将自己的创作同霍乱完全分割开来,面对现实的无力感体现在他这一时期所写的戏剧《四小悲剧》里。其中一篇《鼠疫流行时期的宴会》是直面死亡的一曲咏叹——末日降临时,诗人心中英雄式的悲壮豪迈,与俄国人天性中狂欢的放浪之情,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其中。除了小说、戏剧,众多广为传颂的诗歌名篇,诸如《魔鬼》《哀歌》《茨冈人》《我的家世》等三十多首诗歌,也都创作于这个秋天。

        这个秋天普希金的创作量之大,作品完成度之高实在令人瞩目,因此被后人称作“波尔金诺之秋”。这是普希金人生中最高光的一段时间,尽管它的开端并不那么愉快,甚至笼罩在夺走数以万计人生命的霍乱阴影之中。

        12月5号,第三次尝试离开波尔金诺的普希金,终于回到了当时仍然是隔离区的莫斯科家中。在给自己的好友普列特尼奥夫写的信中,普希金豪不掩饰对自己这段时间的丰硕创作成果的满意:“和你说个(秘密),我已经很久没有像在波尔金诺的时候那样写作过了。这是两个章节:奥涅金的最后章节,第八和第九章,已经随时可以印刷出来了。”

        (澎湃新闻 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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