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半年,我离退休不到半年,在长沙出差,忙到要加班才能完成任务。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使也使不完,不服气地想,我一点儿也不老,怎么就要退休了?
先生在电话里称呼我“老伴儿”。比我长六岁的他,把我叫得老气横秋。不满,写了《亲,别叫我“老伴儿”》发在报纸上,以示抗议。回宁后,他恢复了以大名称呼我的习惯。
退休后,状态与上班时完全不同。闲时多,忙时少,总想找些事做。于是开始整顿家里卫生,之后,结伴出旅。汽车、火车、飞机,出去几趟,“上车睡觉,下车拍照”,感觉既费银子也费精力,还不如网上流行的“卧游”,躺在家里看“航拍中国”或者“远方的家”。
我们相互鼓励,说要有自己的圈子和老朋友,以聚会扎堆保持旺盛求知欲。他打太极,我跳舞。可这是早晨一个小时的活动。下午,抱着手机看新闻听广播追剧。之后,就是大眼瞪小眼,相对两生厌。
某天,女儿买了乒乓球拍和瑜伽垫,决定启动运动模式。我们也买了乒乓球、羽毛球拍、板球拍,买了跳绳和跳棋。我这个“体育盲”也跟着“见样学样”。
先生带着我,到他工作过的学校的健身房,开始训练我。国庆假期里,两个人乐此不疲,到了晚饭时间,也不愿意停止。运动分泌多巴胺,让我们焕发快乐和欢愉,别人看我们有这雅兴,称赞是热爱生活的老头老太。先生说,瞎练的,都是初级水平,共同学习呢。
我感慨,退休了,离开工作,电话都没人打了。同事加朋友也只能偶尔相会,出入也只有先生做伴儿了。从今往后,他是唯一不怕麻烦,忠实可靠的同学。“老伴同学,同学老伴”,与子携手,相依相伴,一同学着变老。
(新民网 11.22 李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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