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接触到任何东西都要摸一摸、闻一闻、尝一尝,似乎天生就对这个世界抱有强烈的好奇心。然而,到了六七岁,孩子上学了,逐渐开始抱怨说不想去学校,不想去念书,甚至不想再拿起任何书本了。
为什么好奇心逐渐从孩子身上流失了?是什么让孩子丧失了与生俱来的好奇心?
我们先从心理学上定义的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谈起。当一个个体完全是出于对行为本身的乐趣而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将其定义为内在动机驱动,例如一个孩子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去完成一幅拼图,是出于内在动机;当一个人为了外在的报酬,如获得金钱、避免惩罚或批评,即认定为受外部动机的驱动。
我们把内在动机引发的行为看做是探索和好奇心。小时候,我们做的很多事情大都是出于内在动机,觉得好玩,能够给我们带来快乐。而长大之后,我们做的很多事情大都是被迫的,是出于外部动机的驱动。
当孩子上学以后,会面临另一种情况——当面对某项有趣的任务,一个人内在动机被激起,同时又能够获得来自外部的报酬。即儿童渴望学习,但是很快学校就将其学习与成绩关联,学习上的失败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成功则能获得褒奖,能赢得小红花等。在这种情况下,外在的报酬会有控制功能,主要维持外在动机。受到表扬可以维持内在动机;而来自失败的负面情绪,则会降低内在动机。
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儿童在成长过程中对学习的好奇心和快乐会减少了。在学校环境中,儿童会成为众多外在控制的目标。老师会给他们打分,会警告他们如果不按照要求做就会不及格;还会决定他们应该学什么,应该以什么样的进度进行学习。有些家长还会在学习过程中额外加入其他东西,例如当考了好成绩或者完成作业时,就会给予零花钱或礼物的奖励,否则就会遭受惩罚。所有这些措施都会让孩子们原本的内在动机转化为外在控制的外在动机去面对学习,因此孩子原本对于学习的热情会越来越少。
著名教育家约翰·霍尔特形象地描述了这个过程:“儿童的失败是因为他们害怕受到惩罚,而同时又厌恶极了那些非做不可的无聊琐碎之事。校园生活本来就难以提起人们的内在兴趣,外加老师们对学生行为严加掌控,着实让任何可能漏网的内在动机都荡然无存。”
(《北京晚报》11.23 史咏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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