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率造假缘何屡禁不绝

    5月10日，教育部发布通知，要求不准以任何方式强迫毕业生签就业协议和劳动合同，不准将毕业证、学位证发放与毕业生签约挂钩。事实上，早在2011年和2017年，教育部都曾发布类似通知，对就业作假、违规者将实行“一票否决”。同一话题，为何要三令五申？

    高校不惜冒着被处罚的风险虚报就业率，背后的动因或可解释为，就业率是高校教育质量和市场认可度的一个重要指标，也是吸引生源、确保高校良性循环经营的一个重要指标。

    从经济学理论上讲，这里面至少涉及两个概念，一个是“囚徒困境”，意思是说个人最优选择并非团体最优选择。面试时大家都穿正装，也许没这个必要，大家都穿得随意一点，反而都自在，但是如果有一个人穿了，那么大家都有动机穿正装去面试，结果，所有人的成本都增加了，但是没有人愿意退出。这个和小孩辅导班也是类似的，别的孩子都去辅导班了，你的孩子去不去？虽然你不喜欢，孩子也不喜欢。

    第二个概念是“激励相容”，这个概念是说个人的利益和集体的利益是一致的，大家都努力工作，达到共赢的局面。从政策设计角度出发，相关管理部门为什么实际上设立了就业率这个指标，然后又要求不能只追求这个指标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原因在于相关管理部门要考虑到如果取消了这个指标，高校很有可能就不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没有动力去与时俱进，提升教学质量，进行教学改革，教学质量可能会下降。因此两害相权取其轻，既要保证就业率，还要真实的就业率，这也是一个反复权衡后的结果。从高校的角度而言，把毕业证学位证和就业挂钩也是为了激励学生好好学习，出发点也都是好的。

    因此，只要就业率指标不取消，便很难杜绝高校采取各种各种手段来提高就业率。管理部门要做的事情，也许更准确地说是，如何最小化该指标带来的负面外部影响、最小化学生“被就业”的可能性？比如，要求不准将毕业证与毕业生签约挂钩，以保障学生的合法利益，避免学校逼着学生造假。

    （澎湃新闻 5.14 代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