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有个“地下兵工厂”

    菲律宾宿雾岛上第二大城市达瑙吸引来大量客源的不只是旖旎风光，还有一项“特产”：亚洲黑枪。

    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非法制枪就是这里的生计。英国《卫报》称，13万达瑙居民中起码有十分之一从事制枪业。达瑙大部分人靠种地、打渔为生，生活贫困不堪。造一支枪的报酬，抵得上他们辛苦劳作一两个月。制枪作为一门传统手艺，在这里代代相传。 

    “后院枪匠”们从造船厂低价购入机床设备，原料则来自被拆毁的旧船坞，以及当作废品回收的金属垃圾。《纽约时报》称，他们手艺精湛，不论什么型号都能“山寨”出来，让人难辨真伪，价格不到正品价格的一半。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枪支通过黑市流向全国，甚至远及中国台湾、香港地区和日本。

    每座“达瑙兵工厂”背后，往往有数个神通广大的“股东”。他们负责联系买家，收到大额订单后为厂家提供资金。“出货”的任务由“游商”负责，后者多半是孕妇。在朋友和接头人的帮助下，她们乘坐船舶、大巴车，运出达瑙的枪支。《纽约时报》称，运输过程中，她们会将枪弹分离，即使被警方查获也能轻易免于起诉。

    枪匠们的技艺在全国范围内造成了惊人的后果：菲律宾的枪支凶杀案数量一度高居世界前十；政治谋杀盛行，每届大选前往往有近百人遇害。   

    当地警察局长奎奥乔表示，警方一直在缉捕非法枪支制造者，但这不是抓几个工匠那么简单，黑枪厂商背后常有当地官员提供支持与庇护，警察队伍里也不乏内鬼。警方发起突袭前，“地下兵工厂”往往能得到风声，让对方扑个空。

    不少人提出用以毒攻毒对付黑枪泛滥问题，也就是将非法制枪业合法化。其实，菲律宾政府曾在上世纪90年代尝试给黑枪厂商颁发执照、监管其交易，使产出的枪支能够被追踪。然而，由于合法工厂不做犯罪分子的生意，政府往往从外国大型军火商手里采购武器，小厂的订单稀缺，最后只得关门，工匠们纷纷重操旧业。

    （《青年参考》4.18 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