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不长牙或影响整个生态系统

    一群大象在非洲国家莫桑比克的戈隆戈萨国家公园里漫步。和其他非洲象不同，这群大象中无论公母，许多都没长獠牙，或者只长了很小的两颗。那是长达17年的莫桑比克内战留给这个种群的集体印记。

    内战期间，戈隆戈萨保护区90%的大象被屠杀，数量从4000多头降到了三位数。象牙流向市场，换来的资金被投入战争，象肉则供战士食用。然而，大象没有随着战争结束而停止流血。贫困和动荡常年困扰着这个国家，偷猎活动依然猖獗。据英国《独立报》报道，以尼亚萨自然保护区为例，大象数量已从2011年的1.2万头骤降至1500头，平均每天有4头大象死于偷猎者之手。

    惨遭毒手的多为公象，因为它们的獠牙大、分量足。在野生动物保护区的水源附近，偷猎者用大口径步枪放倒大象，劈开其头骨，将象牙连根挖出。随着公象越来越稀少，偷猎者将目光转向母象。

    疯狂的偷猎行为使象群悄然发生了变化。近日，有科研组织对莫桑比克的200头成年母象进行调查，发现在经历过内战（1992年前出生）的母象中，一半以上没有象牙，它们是战争的幸存者；引人深思的是，战争后出生的母象中也有多达三分之一没长象牙。

    在自然选择中，只有2%至4%的非洲母象不长象牙。然而，偷猎行为硬是将它们的这一劣势扭转成生物学上的优势——不长象牙的母象更有希望从猎枪下幸存，并把这个特征遗传给后代。

    偷猎不仅使有獠牙的大象越来越少，也使象牙尺寸“缩水”。在偷猎重灾区肯尼亚南部，公象獠牙平均缩小了五分之一，母象獠牙缩小了三分之一。

    象牙作为大象的獠牙，用于防卫、进攻、挖掘、剥树皮等。从事大象研究工作的史密特认为，没有獠牙的大象也找到了生存之道。“它们会用鼻子和其他牙齿剥树皮。”她说，有些大象换了“菜谱”，转向更容易剥皮的树种，有些会在其他大象饱餐过的树干上寻找啃咬的缺口。

    对于大象改变行为模式，美国动物学家瑞安·朗不怎么乐观。“大象是生态系统中的关键，它们能为其他物种创造栖息地。比如，某些蜥蜴喜欢在大象啃过或撞倒的树上安家。”他警告称，如果大象的行为发生变化，整个生态系统会随之改变。

    来自南非的动物保护者文斯·巴卡斯说，“大多数偷猎者来自周边地区，他们一贫如洗。只要能杀死一头大象，得到的报酬就比他们工作一辈子都多。”保护动物对他们来说是太遥远的事。

    巴卡斯意识到，阻止偷猎者不能只靠枪，还要靠教育。他成立了非政府组织“绿色儿童”，打算向孩子们展示关于野生动物的知识，培养他们对这些生灵的爱。

    （《青年参考》2.28 胡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