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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9年03月05日 星期二

    极地赤子

    《 文摘报 》( 2019年03月05日   05 版)
    鄂栋臣

        从中国到南极,随船要走20多天,即便在南极的夏天,内陆地区依旧有零下40摄氏度,并且南极天气变幻莫测,早上的晴天持续不了几个小时,暴风雪可能就会来临。而要到北极去执行科考任务,则基本是在北冰洋上进行,至少两个月时间都需要随船。在这样的条件下,武汉大学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原主任鄂栋臣去了7次南极、4次北极参与科考工作。奋战在中国极地测绘的科研一线,亲身推动了中国极地科考的发展。

     

        在2月21日凌晨,这位把测量极地作为一生任务的“极地赤子”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享年80岁。

     

        签下生死状

     

        20世纪80年代初,已有18个国家在南极洲建立了四十多个常年考察基地和一百余座夏季站,而当时的中国,在极地科考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直到1984年11月26日,591人组成的中国首次南极科学考察队,从上海浦东港口起航,才开始了中国人对南极的探索之路。鄂栋臣,就是这591人中的一员,并担任考察队党支部副书记和测绘班班长。

     

        彼时,鄂栋臣已经45岁了,还有3个孩子,妻子王紫云不能理解丈夫为什么要去冒险,迟迟不肯在“生死状”上签字。“就是死了,我也光荣。”鄂栋臣毅然决然地自己签下了名字。

     

        极地圈的大爷

     

        “一言不发,二目无光,三餐不食,四肢无力,五脏翻腾,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九(久)卧不起,十分难受。”南极长城站首任站长郭琨曾用顺口溜描述当时的情景,字句里都是那时的艰苦。

     

        30天的艰难航行过后,我国第一支南极科考队到达目的地——乔治王岛。抵达目的地,建站的挑战才刚刚开始。鄂栋臣和测绘分队每天扛着木桩、铁锹、镐和铲去勘探测量,“一锹下去挖不了多深,稍有不慎还会掉进冰海里。”

     

        1985年2月20日,农历正月初一,中国第一座极地科学考察站——长城站正式建成。鄂栋臣也测绘完成了我国第一幅南极地形图。在这幅1:2000的地图上,他把极具中国特色的名字赋予南极无名的山川湖泊:长城湾、望龙岩、龟山、蛇山、八达岭……

     

        2004年,已经65岁的鄂栋臣第3次赴北极进行科考,当时他和艾松涛一起,负责中国北极卫星常年观测站的建立和地理信息基础框架的构建。

     

        “2004年我们一起去北极,鄂老是年纪最大的一位,已经是极地圈的大爷,为人又比较和蔼可亲,我们都叫他鄂大爷。”艾松涛回忆道。

     

        中国南北极地的科考站长城站、中山站、黄河站,他是全国唯一的三大站创建工程亲历者。

     

        严谨的导师,慈祥的长辈

     

        除却亲赴极地科考,鄂栋臣也愿意将探索极地的科学精神传播下去。在不少武大学生印象里,鄂栋臣的“开学第一课”是共同的记忆。

     

        “我1996年本科入学的时候,鄂老师给我们作报告,讲他去南极科考的经历,给我们展示从南极带回的标本、实物,大家都非常兴奋。”艾松涛现在依旧记得当时的那场报告,“有不少学生受到启发,研究生读了极地测绘专业,后来参与到极地考察中来。”

     

        “每一次有学生去南极科研,鄂老都会亲自带队,去机场送行。鄂老亲自去送行已经成为我们团队的一个传统。他是严谨的导师,也是慈祥的长辈。”武汉大学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副主任庞小平说。1991年,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成立,一直到现在,该中心都坚持在极地考察的阵地。

     

        2001年,庞小平第一次前往南极进行科考。“南极那么远,条件也很艰苦,走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但老师能来送我,真的感到心头一暖。我当时就想,到了南极,一定要把研究做好,对得起我的老师。”庞小平表示,自己在南极期间鄂老师还打电话关心学生的日常生活。

     

        在鄂栋臣之后,武汉大学参与了中国的历次南极科学考察,累计派出师生110余人次,是我国参加南极科学考察时间最早、次数最多、成果最丰硕的高校,也是唯一一所“全程参与”的高校。

     

        外界常赞誉鄂栋臣是“极地测绘之父”,对这一称号,鄂栋臣曾说,自己做的事很有限,如果用什么形容自己,他愿意用“极地赤子”的说法。

     

        (《新京报》2.24 王俊 应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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