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公安机关日前宣布，对权健公司涉嫌传销犯罪和涉嫌虚假广告犯罪进行立案侦查。调查组的通报中强调：绝对不允许打着直销的旗号干着传销的勾当。而此前权健最主要的说辞，就是他们合法持有直销牌照。1月7日，权健董事长束昱辉等18人被依法刑事拘留。
我国批准的只是单层次直销，多层次直销和传销一样都是禁止的。只要发现某种销售行为中有“发展下线”、交“人头费”的情况，可以判定这是打了法律的擦边球，或者说是违法。权健玩弄的就是这种偷换概念的花活。
“古典”传销一大特点是，并不注重“标的物”。比如“1040阳光工程”，也不卖给你什么东西，就靠一张嘴许给你1040万的人生巅峰。这种传销并不产生商品利润，纯粹是个骗局。权健在销售网络的搭建上也采取了传销式的多层销售结构。每一个“系统”都要发展下线，下线达到一定层级后就可以独立。销售人员可按照自己下线的数量获得奖励。而每个加入其中的“会员”，都要缴纳几千元不等的会费。
不同的是，权健的手还伸向了销售的下游。它的产品并不是只面向体系内成员，而是对外经营，产生利润。从某种意义上说，“古典”传销的危害具有封闭性，他们瞄准的只是加入体系内成员的钱包。而权健这种“一马双跨”的模式，仿佛两只手同时伸向了内部成员和消费者两个口袋。更加严重的是，“古典”传销因为并不重视标的物，顶多也就是骗钱。而权健这种卖假药的，既要你的钱又要你的命。
在权健的培训材料里，他们对目标人群做了精准细分。对退休的谈健康，对大学生谈创业，拿捏住了社会和人性的两大痛点：对健康和财富的焦虑。它的诱惑力越大，对社会的伤害也越大。
有记者梳理了2006-2017年中国89家获得牌照的直销企业发现，22家企业在涉传销争议的背景下“带病获牌”，12家品牌相关企业的经销商因涉传销被诉且判刑；35家企业涉嫌团队计酬。如何进一步加大监管力度，规范直销企业行为，成为亟待破解的一道难题。
（团结湖参考微信号 《南方都市报》2019.1.3 于永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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