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真正的坚忍,不仅要挺住,还要挺过去,挺到底,挺到成功。
这一点才是曾国藩的过人之处。他一生挫折之事、艰难之境不断,自出山办团练之后,很长一段时期内要不停面对的主要有三大难:一是军事上的挫败,二是官场上的失意,三是生理上的痛苦。
军事上的挫败包括挫折与失败。失败是打败仗,他自己总结过,只要亲临前线,很少有不败的时候,因此后来他紧张到不敢亲临前线,只能宿命论地坐在后方指挥。挫折是他的湘军总面临断粮断饷的危机,曾国藩常年为此发愁。但就是这样不停地挫败着、挫败着,他居然熬到了最后,挺到了最后,成为了最后的嬴家。
官场上的不如意就更多了。曾国藩做官标榜“不要钱、不怕死”,平常又以挺经、刚强、倔强自命,所以他在官场风波不断,动不动就被视为官场异类、被官场唾骂。然而,曾国藩在所有人不待见他的目光中就那么我行我素地走了下去,走到底,一生清廉自守,一生洁身自好,最终“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让所有不待见他的人彻底服了气。
最能体现曾国藩“挺得住”的还是他与疾病抗争上的坚忍。曾国藩一生患有严重的牛皮癣顽疾,就在这种煎熬中,他依然南征北战,甚至还对此谈笑自若。
最后,倔强于曾国藩,更是一种坚韧的意志与精神。
倔强不论是不服输的性格还是坚忍的毅力,都是在面对艰难困苦的环境时做出的反应。
曾国藩在家书中说过一句话,“圣贤之所以为圣,佛家之所以成佛,所争皆在大难磨折之日。”这里的“大难磨折”就不是一种环境,而是一种命运了。命运中注定要有苦难,面对这种苦难的命运,能做出精神上的准备,并因此具备坚韧意志的人,就真正具有了可以成圣成佛的大智慧。
曾国藩在解释“明强挺经”时说:“强字须从明字做出,然后始终不可屈挠。”只有明白求强是为立志,是为修身,是为超越自我,而非胜过别人的争强好胜,这种倔强,这种明强,才是真正的“挺经”所追求的“刚”。
对明强挺经之“倔强”,还是曾国藩自己的一副名联说得最为透彻:“战战兢兢,即生时不忘地狱;坦坦荡荡,虽逆境亦畅天怀!”
(完)
(《郦波评说<曾国藩家训>》郦波著 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 2011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