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莫言的“墨迹展”

    前不久，莫言书法个展“笔墨生活——莫言墨迹展”在京开幕。其书法作品一公布，就引来不少网络评论。有的人觉得风格独特，也有声音认为其书法与中国传统书法审美趣味存在差别，各种声音都有。

    如何看待这些声音呢？其实书法业内人士的态度倒是更通脱。书坛泰斗沈鹏先生说：“莫言的毛笔字写得大气有真趣，这就足够了。很可贵，像他的小说那样，不必深究流派渊源，自有我在。”

    看莫言先生的书法作品，也不全然只是书法技巧本身，还有内容上的趣味。很多作品都颇像一些“段子”，无论是对年少时老师的回忆，还是对生活的趣味感悟，但凡有所触动，都用毛笔记录下来，用笔墨反映生活，表达内心。其实书法观赏倒也未必只有工与拙、精致与粗糙这种二元标准，“书者，如也。如其志，如其学，如其才”，能够展示一段性情，记录生活的乐趣，便足矣。

    更值得看的，其实是莫言先生本人的态度。他把书法展览命名为“墨迹展”而非“书法展”。他还这样自嘲说：“我从来不敢把自己的字称为书法。我涂鸦的这些玩艺儿，充其量也就是用毛笔写的字而已。”而他的目的，则是“用我自己拙劣的实践，唤起大家用毛笔书写的热情”。

    莫言先生大方展示作品，不吝自嘲水准，某种程度上也是对艺术精神的诠释。艺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敞开的。它不是象牙塔里的尝试与创造，更不应是小圈子内的欣赏与争鸣，它本该是开放的、多元的、包容的，面向所有人的。艺术未必都需要斤斤计较长短，但问热爱与否，方才是对待艺术更为真诚的态度。

    （《光明日报》10.30 白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