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三百余间谍疑因“笨特工”曝光

　　或许没人能想到，传说中叱咤风云的俄罗斯情报机关，会以近乎愚蠢的方式，遭遇史上最大滑铁卢。据英国《每日邮报》10月5日报道，因为四名俄罗斯间谍的偶然落网，英荷两国政府顺藤摸瓜，竟然掌握了潜伏在欧洲大陆的305名俄方特工的名单。而这桩间谍案的起因，竟是两本连号护照。

　　4月10日，俄前特工中毒案过去不到三周，英俄两国关系正剑拔弩张时，四名俄罗斯人抵达荷兰史基浦机场。

　　入境检查时，边检人员注意到这四人全部使用的是外交护照，并且其中两个人的护照是连号的——同行者护照连号本就罕见，而外交护照连号则极有可能表明两人同属一个部门。

　　荷兰边检人员随后将这个疑点通报警方，警方派人暗中对这四名俄罗斯人进行监控、跟踪。四人浑然不觉，第二天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位于海牙的禁止化学武器组织总部OPCW，在门口转悠了很久，然后住进了附近的酒店。当天，他们还来到当地一家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联系地址填的是一个位于莫斯科的地址。此后的几天，四人多次“光临”OPCW，并在车里待了很久。

　　今年3月，在英国萨利斯伯里市的一家购物中心，因充当英国间谍而获罪的俄罗斯前双面间谍谢尔盖·斯克里帕尔和女儿“中毒”昏迷。其后，英国官方将中毒案里“毒剂”的样本提交给了OPCW，以确认毒剂的来源和产地。如此敏感时刻，俄罗斯人在OPCW周边的怪异行为，给了荷兰警方足够的抓捕理由。

　　荷兰警方没想到，抓来的四名俄罗斯人真的是俄军总参谋部情报总局（GRU）成员——坐实他们特工身份的方式，让外界大跌眼镜。

　　这四名特工身上，居然保留着从GRU总部打车到莫斯科机场的出租车小票。一袋装满啤酒罐的垃圾，令荷兰警方很容易就得到了他们所有人的DNA；有两人还用真实姓名和年龄注册了护照，个人信息一览无余。

　　荷兰警方还在四人租的车里发现了一台电脑，两个WIFI路由器，一袋电池和一个转换器。专家认为，四名特工可能是打算黑进OPCW的网络中心，伪造一个假的路由器接入口，OPCW的员工们一登录，他们就能盗取内部人员的账号和密码。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些设备早被谍战界淘汰多年，而且他们多次“光临”OPCW的原因，竟是因为只有在那里操作系统，才能保证假WIFI的信号稳定。

　　实名制的“神操作”，给俄罗斯情报系统带来了巨大的灾难。顺着四个特工的本名，警方找到了其中一名特工注册过的婚恋网站，进而找到了他名下的一辆汽车，牌照登记地址就是GRU26165部队的营地。荷兰警方立刻找到了所有依据此地址登记牌照的汽车名单——305名“间谍车主”的花名册，就这样“大白”于天下。

　　卡内基莫斯科中心高级研究员亚历山大·加布耶夫说，这是“俄罗斯现代历史上最大的情报失败”。

　　（《看天下》2018年第28期 徐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