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两面人”现象的有效之举

    腐败治理是一个较为漫长的内化过程，既取决于符号体系、强制力的高频使用，更需要将廉政思想、观念和价值内化于官员的内心，内化于心的过程就是实现官员“不想腐”的过程。官员政德、公德和私德是否高尚，决定了其被群众接受的程度。政德是国家与个人关系的道德，价值核心是“为民、善政和忠诚”；公德是社会与个人关系的道德，价值核心是“尊重、关爱和平等”；私德是个人品性完善的道德，以知耻、重厚、耿介、必信为核心。梁启超在《论私德》中说“独善其身”者是私德，“相善其群”者是公德。那么“利国利民”就是政德要求了。可见，实现政德与私德的再平衡，是实现“不想腐”的治本之道。

    政德要求官员秉持责任伦理、底线伦理和美德伦理，努力成为“道德的政治家”，而非“政治的道德家”。前者是具有“政治智慧”和“政治德行”的政治家，后者则是为了眼前的政治权力而牺牲大道义、大理想和大原则的权术者。一些官员政治口号喊得很响亮，哗众取宠、虚张声势等表面文章做得风生水起，乍一看似乎是一位有政德的好官，实际上却是伪善之徒，伪善往往成为这类官员共同印记。大量案例都说明，一些官员看似正人君子，大白于天下后，才发现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伪君子。好话说尽，坏事做绝，是官场上的“两面人”。这类人往往以功利为原则，以理性为导向，没有是非观，没有敬畏之心。上述“政德”败坏的问题，实质上是官员私德的滑坡。

    私德是一切道德的本体和源头。梁启超先生在《新民说》“论私德”中说：“欲铸国民，必以培养个人之私德为第一义。欲从事于铸国民者，必以自培养其个人之私德为第一义”。这真可谓一语中的，阐明了官员私德培养的重要性，对官员“私德”的要求，无疑要严于和高于普通民众的“私德”要求，官员应当成为社会道德的表率和引领者。法国市场研究公司益普索（Ipsos）调查26个国家国民最担忧是什么？中国人最担忧排在前三位的是道德下滑、环境污染和失业。我们看到，中国经济正在走向高质量发展，廉洁状况也在不断改善，然而国民的道德水准却在下滑，这种极不相称的现状说明“不想腐”的目标实现任重道远。

    因此，强调政德与私德的一致性，是破解“两面人”现象的有效之举。“明政德”与“严私德”均应从制度入手，制度能够塑造不同的文化和美德，将政德与私德要求融入制度建设之中，构建官员道德体系，将官员的道德要求法律化。在监察机关内部设立道德操守监督机构，充分运用《监察法》赋予监察机关对官员道德操守的监督权，加强对道德失范行为的执法监察力度。

    （《理论视野》2018年第5期 毛昭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