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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8年06月19日 星期二

    “乞讨团伙”覆灭记

    《 文摘报 》( 2018年06月19日   03 版)

        2016年2月27日,任国明、陈宇辉、杨纪兰、张晓翠、王清滨等人,在浙江温州苍南县龙港镇泰安大酒店前,使用“拉红线”的方式,向办喜事的蔡金树讨要人民币150元,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2018年4月18日,苍南县人民法院审理“乞讨团伙”以强行乞讨方式寻衅滋事案,该组织成员因寻衅滋事罪分别被判刑。任国明另案处理。

     

        “帮主”任我行

     

        乞讨团伙在当地知名度很高。2016年以前,在龙港本地的婚礼中,遇不到乞讨反倒很少见,有时一场婚礼能遇到三四拨人。在当地一家彩票店,提起“乞讨团伙”,在座的5位市民均称,其在亲友的婚礼中均见识过“乞讨团伙”讨要红包。

     

        一审法官许明举透露,“乞讨团伙”成立于2011年前后,以任国明为首,有固定成员11人,包括年龄偏大、缺乏职业技能或身有疾病、残疾人员。任国明作为“帮主”拥有诸多“权力”,如有新人要加入,需要他的同意;讨要的香烟,必须全部给他;讨要红包的数额,由他定,所有成员不可擅自更改。

     

        判决书显示,任国明今年57岁,安徽蒙城人,江湖人称“任我行”。因其在龙港已超过二十年时间,在乞讨团伙中有一定影响,被一致推选为“帮主”。任国明说,1998年,他花5块钱扒火车来到杭州,后因寻找同乡来到龙港。到龙港初期,他曾在龙港供电所打过零工,因不能干重活,靠看守杂物挣一些零钱,但微薄的收入“连吃饭都困难”。当时,龙港婚礼上要红包的习俗已存在,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学着本地乞丐前去乞讨,逐渐成为“乞讨团伙”的一员。

     

        要得太“过火”

     

        任国明说,当时乞讨人员派系林立,相互之间没有默契,常会出现一场婚事“走马灯”式轮番上阵,讨要金额也有漫天要价的情况,连他都觉得要得太“过火”。2012年5月2日,龙港一位市民在婚礼上先后遭遇6拨乞讨团伙成员乞讨后,愤而报警。此后,多位受害人将遭遇发布到微博上,引起大量受害人共鸣。时任温州市委书记陈德荣作出批示,要求公安和当地政府对这一恶意乞讨行为坚决打击,还百姓以安宁。

     

        当年5月9日,苍南警方出动上百名警力,共抓获50多名乞讨团伙成员。这些人被处以治安处罚或警告。自那以后,乞讨团伙开始出现组织化。2016年1月21日,苍南本地人杨益光在距龙港镇6公里的家中挂起气球、贴上喜字,准备迎接次日儿子的婚事。中午时分,一张10厘米见方的红纸,贴在了他家一楼的门框上。这张红纸附有手机号码。随红纸而来的,便是任国明。一审判决书显示,任国明在苍南县宜山镇环城南路,向杨益光强行讨要人民币102元。杨益光回忆,任国明径直走到他家一楼楼梯口,“我要是不拦着,他直接就上楼了”。

     

        红纸就像“圣旨”,只要他贴了,别人看到就不会再要红包。办案民警说,红纸起到“立威”的作用,相当于行规:我要过了别人不可以再要,实际上是立山头、划地盘。

     

        乞讨套路

     

        根据警方掌握的情况,乞讨团伙成员一开始发现婚礼讨红包有利可图,然后把老乡带进来,团队内部多为以老带新,延续下来。每逢吉日,乞讨团伙各成员寻找办红白喜事的家庭,分组乞讨,并规定红包一律开口要220元加两包中华香烟。讨要红包的方式为拦婚车、纠缠被害人、口头威胁。具体方法为,在婚车前拉一根红线,婚车即不敢通过。在当地习俗中,婚车如不加理会直接通过,则被视为“闯红线”,是十分不吉利的做法。在这种情况下,讨要红包多半会成功。

     

        如今被监视居住的任国明住在一顶帆布棚子里。虽然他否认“强行讨要”,并将之归结为本地风俗,但乞讨团伙成员的行为均已超出传统风俗的界限,对公序良俗是一种损害。任国明偶尔和侄子在微信上聊天,侄子担心他即将面临的审判,“他跟我说,(劝我)这次进去要好好改造”。

     

        (《新京报》6.9 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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