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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8年04月26日 星期四

    别让“隐形贫困”变成真贫困

    《 文摘报 》( 2018年04月26日   02 版)

        有网友曾说“贫困限制了想象力”,最近,“隐性贫困人口”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群体。意思是,看起来很富,但其实很穷——吃精致的法餐、用限量的口红、请高价的私教、租热门商区的房子、去欧洲及日本旅游、捧小众文化产品,但没有房产、资产、积蓄,甚至信用卡巨量负债。简言之,经济是否宽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花钱”“消费”的勇气。这是新贵与赤贫的吊诡结合体,更是一种洒脱而极具争议性的生活方式。

     

        过去十多年,城市化和市场化交叉演进,制造了很多溢出原有社会分析框架的新群体,也产生了一些带有文化景观性质的新群体特征,与青年人群形成重叠,例如蚁族群体、空巢青年、佛系青年等,如今又多了一个“隐形贫困人口”。

     

        你可以说“隐形贫困人口”是被消费主义腐蚀出快感的年轻人,也可以说这个群体是消费社会中最称职的“买家秀”。然而,无论围观者如何褒贬,隐形贫困人口自有其生活逻辑:住过了能从落地窗看夜景的房子,再也回不到有铁栅栏的合租屋里,这样才能激发挣钱的动力啊;既然生活如此艰难,为什么自己还不能假装轻松地生活呢?年轻就要有年轻的样子,追求“看起来更好的生活”比存款更有吸引力,这有错吗?没错,年轻是最好的资本,任何无损于他人利益的生活方式都应该被理解被尊重。

     

        然而,这种看似讲求“品质”的生活方式,在传统观念里却是不负责任的——习惯了无节制的消费,成家后如果夫妻双方还“月光”,即便不谈养育下一代以及赡养老人,单单是家里需要一笔应急的钱时,风险又该如何来化解?类似的诘问比比皆是。与之并行的是我们的好奇心:这种生活方式,他们到底能“持续”多久?

     

        绝大多数人的生活观念是“能赚才敢花”。如果你留心观察身边人,大多数非继承财富拥有者花钱都比较节制,他们知道挣钱辛苦不易,所以懂得在花钱时要谨慎克制。如果你留心观察那些隐形贫困者也会发现,他们并非富二代,家境极其一般,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单身,还生活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阶段。

     

        “隐形贫困人口”的生活方式不会成为主流,也不该成为主流。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同样是一种很“作”的生活态度。

     

        消费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人们的生活态度。追求生活品质不能被消费主义完全绑架,这是“政治正确”的生活观。虽然消费社会的定义或有争议,但消费主义文化确实如狂飙来袭。看看今天的现实:一个人的成长,是靠消费水平的爬升展现的;一个人的成功,是靠消费能力倒推出来的;时间的意义,是靠储备消费能力来定义的;自我的实现,要看完成了多少符号性消费。在微信等社交工具上,每个人的名字都变成了一个二维码,而二维码,正是一种消费编码。

     

        与消费主义伴生,传统的“无产”概念也发生了变形。已经很难想象城镇青年当中有赤贫者,但他们中的很多人确是消费文化下的无产者。一些网友在“隐形贫困人口”的话题下回复说:“看看自己常晒的朋友圈,再摸摸自己空空的口袋,是自己没错了。”这句话,很清楚的表达出了“无产”的新内涵,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消费文化和弥散性焦虑会同时成为青年群体中的热门话题。

     

        网友说

     

        肖京京:“及时行乐”的消费观念虽然并无批判之处,但却缺乏风险承受能力,一旦出现突发事件,就会陷入非常被动为难的境地。因此,过好当下生活固然重要,规避风险的意识也不能全部抛弃,只有两者兼顾,才是“优质生活”的正确打开方式。

     

        关山:这样的生活方式可以理解,但不必推崇。从长远来看,不管是为了追求更高的生活品质,还是为日后更好地承担起家庭责任,都应该尽早学会理财,来改善自己“能花不能存”的窘境、更好地应对生活中未知的风险和危机。

     

        蒋璟璟:从绝对薪酬来看,隐形贫困人口中的大多数并不算是低收入者。关键在于,其相对有限的收入并不足以支撑(或仅仅勉强支撑)他们意图效仿和展现的“精致生活”,更多还是一种主动选择的结果。隐形贫困人口身上,与膨胀的消费欲望相伴相随的,是极低的储蓄意识、置业意识和投资意识。

     

        (光明网、上观新闻、东北新闻网4.20 光明网评论员 刘文嘉 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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