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范围内,越来越多的创作者意识到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个异常富足的素材库,传统和经典不断面临创造性、颠覆性的重述。
比如正在播出的韩剧《花游记》,看片名就知道创意来自《西游记》,在现代韩国恋爱剧的背景下,唐僧性别翻转成了美人,悟空是她身边的痴汉。不能断言这是韩国电视人“瞎搞”,因为《花游记》里主角交锋的日常,和小说《西游记》里唐僧给悟空设下的重重“情难”,是能一一对上的。
那么,唐僧能不能穿越成当代的酷女生?遣唐使晁衡能不能爱过杨贵妃?花木兰可不可以是反抗庸俗婚恋观的女权样本?种种来自他者的“想象”,很容易在本地引发出对于“歪曲”的焦虑。北京电影学院教授杜庆春认为,真正意义上的“文化自信”,在于“越是世界的,越是民族的”,要有勇气面对全球化背景下开放的文化脉络,从自身文化资源里写出更有广泛意义的人类故事,而不是预设自己是被猎奇的对象。
当代重要的戏剧理论家、德国学者汉斯·蒂斯·雷曼在观摩大量中国创作者的作品时,注意到比起欧洲同行,中国创作者的焦虑更多地来自“对悠久传统负责”。他认为:“艺术的表达一定具有时代的印记。后人能够借助经典想象过去,但‘像过去那样创作’并不能复制伟大的艺术。传统之所以形成,是因为艺术家不断的思辨、质疑和改变。任何艺术的进步都源自对传统的使用,使用即意味着创新。”
所以,面对“文化遗产”的叙事资源,叙述者和受众的内在精神转向,是更值得探讨的话题。
(《文汇报》3.28 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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