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曾培
一篇文章提到,当前一些人的家居,宁肯设置大而无当的客厅,也不肯让出一点面积用作书房。这引发我一点感触。
拥有一间书房是许多读书人的梦。文学家萧乾在他的《我的书房史》中说,他老早就憧憬有一间书房,但由于家贫,这个梦是他大半生都曾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直到上世纪90年代,他终于有了一间专门用于读书写作的书房,才圆了大半生的书房梦。
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居住条件有了很大改善。对许多知识分子来说,是有条件在自己住的公寓安排出一间书房的。可是,却有人“宁肯设置大而无当的客厅,也不肯让出一点面积用作书房”。或者如梁实秋曾经指出过的:“有人能分出一间房子养狗,就是匀不出一间作书房。”
当然,在家愿意读书或是喜欢养狗,设书房还是设狗房,毕竟属于个人意愿,可以悉听尊便,只不过“子不学,非所宜”。莎士比亚称“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古话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士大夫三日不读书则面目可憎”。如今住房多较宽敞,将“大而无当的客厅”稍加压缩作书房用,哪怕只是小小的,也能避免客厅的喧闹,拥有“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宁静,这是有利于潜心读书的。学者任继愈的书房就自号“潜斋”。书籍与书房,会大大增添居家的书香与文化气息,有识之士称其为最美的家饰与家具。
不过,书香与文化气息并不是摆些书籍设个书房就有的,重要的是要认真读书,切实地使用书房。时下也有些人家中虽设有书房,也藏着不少书籍,但只是作为一种摆设,内中书籍排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但很少被翻读,使书房了无生气,成为书籍的养老所乃至坟墓。这种形式主义的做法,并不能为居家增加书香。
我们既不要把狗房看得重于书房,也不要把书房与书籍沦为一种虚饰,两者异途同归,都是文化缺失和精神贫乏的表现。
(新民网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