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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8年02月10日 星期六

    春天里的心跳,四十年不停歇

    《 文摘报 》( 2018年02月10日   01 版)
    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屠呦呦。资料图片

        世间文章千千万,总有那些“不寻常”,如航标,如星宿,熠熠发光。它们或是岁月的刻痕,或是历史的见证,或是时代的坐标,或是命运的呐喊,或是人世的长歌……这些文章不仅“美”,而且“真”,还很“实”,彰显出文字的劲道与力度。朱光潜先生说过:“年代久远常常使最寻常的物体也具有一种美。”何况,一些篇章一开始就如此“不寻常”。

     

        40年前,中国的大门敞开了。一个改革开放的时代,如壮丽画卷,徐徐铺展开来。改革开放40年,中国在醒来,中国在蜕变,中国在腾跃,中国在飞翔。这个进程波澜壮阔,这个过程扣人心弦,这个历程回味无穷。

     

        我们开办“旧报新读”专栏,设想将此间那些动人而“不寻常”的篇章重新打开,重新唤醒,重新编排,请你读,请你品,请你思,请你想,这一块块新时代的基石,助你登高望远,朝着未来的方向。

     

        ——编者按

     

        ■陈海波

     

        1978年是一个不一般的年份。这一年,中国举行了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开始改革开放。这一年,全国科学大会召开,宣布“科学的春天”到来。同样是这一年,作为时代记录者、以知识分子为服务对象的《光明日报》,敏感抓住了一个时代的心跳,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心跳。

     

        1978年6月17日,《光明日报》在头版头条上刊发消息《治疟新药“青蒿素”研制成功》,宣布一种治疗疟疾的有效新药——“青蒿素”已在我国研制成功,并称“这是我国医药卫生科技人员走中西医结合道路,发掘祖国医药学宝库所取得的一项重大科研成果”。    

     

        翌日,《光明日报》继续“跟踪”青蒿素,刊发时任该报记者王晨的长篇通讯《深入宝库采明珠——记抗疟新药“青蒿素”的研制历程》,对青蒿素的研制过程做了全面而生动的解读。报道里还提及,“主要担负这项研究工作的是一位解放后从北京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研究员”,这个人就是屠呦呦。

     

        这篇报道还原了青蒿素研制过程的艰难,那位“实习研究员”问自己:我们就真的无路可走吗?37年后,当获得诺贝尔奖的屠呦呦再次接受《光明日报》采访时,回忆了当初的困惑:“经过那么多次失败,我也怀疑自己的路子是不是走对了,但我不想放弃。”这是对历史的回答。

     

        仍然回到1978年王晨的那篇报道:“突然,那个实习研究员被东晋葛洪的医著《肘后备急方》中的一段话吸引住了。”这便是后来被许多人津津乐道的一个历史细节:屠呦呦在“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的这句古籍记载里得到启发,找到了研制青蒿素的关键。

     

        据北京大学教授周程考证,《光明日报》关于青蒿素与抗疟疾的公开报道,在媒体上是第一次。1977年3月,《科学通报》刊发了青蒿素结构研究协作组的论文,“但这篇只有一页的论文是面向科学共同体写的,而且没有介绍青蒿素的抗疟功效”。

     

        1993年,王晨在《新闻实践》杂志发表文章《我们彼此是否记得》,回忆了这篇通讯的写作背景:“记得是在香山招待所开了几天的鉴定会,北京中医研究院女科学家屠呦呦拿出了她潜心研究多年的成果……学者们整天开会、讨论,争得面红耳赤……我不停地记、听、问,终于写出了消息和长篇通讯。”    

     

        优秀的记者必须能在喧哗中找到宁静,善于抓住时代的心跳和脉搏,王晨就是这样的记者,《光明日报》则给他提供了舞台。科学就是那个时代的心跳,前进就是那个时代的脉搏。我们需要发展科学技术,需要不断前进,实现国家富强与民族复兴。接下来的四十年,科技的发展与中国的强大同步。    

     

        王晨在那篇报道里还写道:“科研人员决心把这项研究深入开展下去,让从祖国药学宝库里发掘出来的这颗明珠,放射出更加夺目的光辉。”确实如此。《光明日报》此后对青蒿素、屠呦呦的关注一直未间断,见证了科研人员如何把青蒿素这颗“明珠”擦得更亮。    

     

        1979年3月10日,《光明日报》刊发报道《中药青蒿可治盘形红斑狼疮》: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科研人员,在青蒿素临床及实验研究取得重大成果的鼓舞下,大胆应用中药青蒿的蜜丸和青蒿素治疗盘形红斑狼疮,并取得很好的疗效。

     

        1981年4月1日,《光明日报》刊发报道《抗疟新药蒿甲醚研究成功》:继青蒿素之后,我国又研制成功一种抗疟新药——青蒿素衍生物蒿甲醚。 

     

        1987年3月1日,《光明日报》刊发报道《青蒿素栓剂领到第一号新药证书》:为了使青蒿素尽快推广使用,中国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试制成青蒿素栓剂,并领到《新药审批办法》施行以来的第一号新药证书。

     

        1990年4月1日,《光明日报》刊发报道《治疗抗氯喹恶性疟新药效果好》:一种疗效高于青蒿素10倍的治疗抗氯喹恶性疟新药——还原青蒿素片研制成功,这是我国继青蒿素之后创制的又一种新化合物,后来入选1992年我国十大科技成就。

     

        ……    

     

        我们可以从这些报道里找到一种节奏和音符,那是中国科技进步的旋律,音韵铿锵,基调高昂,催人奋进。这种旋律,一直持续至今,是中国科研人员一步一个脚印踩踏出来的声音。但这声音里,也夹杂着苦涩——    

     

        1992年9月9日,《光明日报》刊发时任中国专利局局长高卢麟的署名文章《科技怎样“入关”?》,里面谈及多年后仍被很多人关注的青蒿素专利问题:“这么好的东西却没人想到申请专利,不知用专利法保护它。……使我们失去了占领国际市场的机会。”

     

        1994年9月13日,《光明日报》刊发报道《中国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呼吁保护青蒿素的知识产权》,继续呼吁关注青蒿素专利保护问题:“这样一个国家一类新药,近年来被许多地方滥产滥用,侵权现象十分严重。”

     

        如今读来,令人惋惜。多年后,青蒿素专利问题因诺奖新闻而再次引发热议,《光明日报》采访报道了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的解释:“这与我国当时没有实施专利保护法有一定关系。”历史已不可更改,但未来可以掌握。如今的中国,科技创新正得到越来越多的保护和尊重。倡导创新文化,强化知识产权创造、保护、运用,也被写入党的十九大报告。

     

        在青蒿素之外,《光明日报》一直对屠呦呦也很关注。1978年那篇还原青蒿素研制过程的报道,是《光明日报》第一次与屠呦呦发生联系,但出于特殊考虑,未明确提及其名字。《光明日报》第一次出现“屠呦呦”三个字,是在1978年10月21日。当天刊发的报道《充分发挥专家作用,发扬学术民主——中医研究院成立学术委员会》中提及,在中医研究院学术委员会成立大会上,“医药科研工作者屠呦呦”作了关于《中药青蒿的抗疟研究》的学术报告。第二次出现是在1994年,屠呦呦的名字与“青蒿素的发明者”直接联系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隐晦。此后,屠呦呦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光明日报》上。

     

        不仅仅是屠呦呦,更多科学家的名字、照片和文章占据了《光明日报》的版面。这是四十年来中国科技发展的结果,他们创造了一个让中国科技从跟跑到并跑甚至领跑世界的时代,这个时代也回报给他们更大的尊重。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科技三会”上说,要让领衔科技专家有职有权,有更大的技术路线决策权、更大的经费支配权、更大的资源调动权,防止瞎指挥、乱指挥。这是所有人的心声,科学家和科技发展,永远是时代的主角之一。40年前开始的那个科学的春天以及那个春天里的心跳,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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