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前了解了你所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有勇气前来?电影《无问西东》以一个问题开场,以四个时空的故事“求解”,以期让观众找到答案。横跨百年,四代清华学人的青春充满酸甜苦辣……
百年名校,大师如云。观众里不乏费解之声,“为何不讲一讲真实的大师往事,而是把披着梦幻色彩的年轻人推到幕前”?关于此,导演兼编剧李芳芳用影片结尾的一连串“推送”来回应:镜头重返故事,对着那些被淹没在正片背景里的人物逐一推近、放大。那一刻,观众恍然,为什么1938年乱世如麻,铁皮屋下仍有静坐听雨的心境,山坳坳里仍有因陋就简的课堂;更会了然,为什么今日中国有了锦绣年华。
1938年,战火蔓延,因“华北之大,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而南迁至长沙的清华、北大与南开三所高校跨越崇山峻岭,徒步去往昆明,建立了中国教育史上雄壮的一隅——西南联合大学。在炮火里穿梭的崎岖与激流,和着队伍中闻一多先生带领师生们所作的写生、诗歌,收集的民谣,以及那句振聋发聩的“去吧,去认识我们的祖国!”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被反复吟唱。穆旦更以长诗《赞美》献给披星戴月的三千里路,“走不尽的山峦和起伏,河流和草原/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鸡鸣和狗吠……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电影探入那个时代。沈光耀是其中熠熠生辉的角色,他一出场就气质斐然,“风华正茂、前程似锦”。但在炮火轰鸣声中,毅然投笔从戎。直到一天,他驾驶战机冲向一艘日军军舰,与敌同归于尽。烽烟之下,青春是沈光耀身上与死亡短兵相接后仍闪闪发光的信念。而环顾四周,内心没被剿灭的岂止他一个!铁皮屋顶的房子外大雨倾盆,寸步间语音难辨,教授返身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静坐听雨。名校重器,教授的不仅有学识,还有心境。那种内心坚定,可以比青春更旺盛,比生命更顽强。
正如清华大学校歌中的一句歌词,“器识为先,文艺其从,立德立言,无问西东”,胸襟与见识是人的精神涵养,它为先;做文章的技巧,其次;在此基础上的立德立言、建功树业,才可能无问西东舍我其谁。电影让人看到了中国青年该有的样子:白衣胜雪,清澈如泉。当不同时代的主人公以真心、以正义、以无畏、以同情,微妙呼应着彼此的青春,通过他们,观众或会懂得:一年几变枯荣事,百尺方资柱石功。
西与东,就像人生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需要选择,选择意味着取舍,有取舍就面临困惑——对吴岭澜而言,文科是西,理科是东;对沈光耀来说,膝前尽孝、享受人生是西,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是东;对陈鹏而言,与伊人厮守是西,为国防事业奉献青春是东;对张果果来说,在职场同流合污是西,坚持“我和你们不一样”是东……
身处于不同的时代境遇,都会为“西”和“东”所纠结,都会面临着人生意义这道必答题;并且当你答题时,纵然有迷茫痛苦、撕心裂肺,纵然经历爱恨情仇、算计背叛,电影最后七分钟,名为“读懂中国风骨”告诉观众真实的中华魂。
网友说
六神磊磊:人不能选择时代,但可以定义自己的活法。出生证我管不了;但墓志铭多少能使得上一把劲。“不辜负这个时代”,就要看得到那个时代的苦难。当年泰戈尔在清华提问:有什么东西你们可以拿出来,作为给新世界的敬意?当时的中国难以回答。这便是他们那个时代的苦难。
黄岸:四个不同时代的主角拥有不同的青春,却有共同的担当,他们相互之间的命运都有关联,最终形成强烈的情感交织,终于找到了久违的感动:“这才是我们的青春芳华”。电影结束我仍不愿离去,和现场观众继续沉浸在片尾,感受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风骨和胸襟,想去重温那些曾真实存在的人和事。
Crystal:曾经有那么一群年轻人,每一次起飞都可能永别,每一次落地都得感谢上苍,他们战斗在云霄,胜败一瞬间。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这种“誓死报国不生还”的“笕桥精神”。
(文汇网、南方新闻网、新华网1.12、17 王彦 夏振彬 张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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