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圣诞季前夕,亚马逊公司都面临严重的用工荒,很少有人愿意只打3个月短工。2008年,一位人事经理灵光一闪,招募了一队住房车的流浪汉,结果发现这正是良策。
次年,亚马逊正式在肯塔基州和内华达州开启“野营者力量”计划。很多应征者接近退休年龄,多数已60多岁,甚至70多岁。他们珍惜工作,即使一天要在仓库里奔波20多公里。
“房车汉”是理想的劳动力,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们勤奋负责,出勤率“棒极了”。一位招募代表兴奋地表示,年轻工人远不如老人们可靠。
查克·斯托特夫妇名列其中。2013年他俩开始为亚马逊效力时毫无经验,每小时拿11.75美元的工资,加班费另算。查克是挑拣员,任务很简单:根据客户的订单将各种商品从货架上取下,扫描条形码,送上传送带。不过仓库太大了,查克每天要在货架间奔走21公里,他告诉自己这是很好的锻炼,既然一位80岁高龄的同事能做这事,他也能。妻子是装卸工,负责扫描入库的商品并分类上架。她的大部分压力来自精神上:临近圣诞,仓库爆满,有一次她在货架上折腾了足足45分钟,只为给一本超尺寸的书找到位置。
斯托特夫妇发现,这里的大多数雇员在股市里输光了退休金,或是在金融危机中抵押了房子。多数人成为房车汉是因为租不起房,社会保障根本无法满足基本需求,医药、信用卡甚至大学学费债务紧扼着人们的咽喉。
有活干的日子不会长久。亚马逊开始大规模使用机器人管理仓库,首先取代的就是查克这样的挑拣员。
(《中国青年报》1.5 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