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总统马克龙一句“不向懒人、厚颜无耻者及极端分子让步”,令政府的劳动法改革遭遇10万人街头抗议。其实,不只法国人,在外人看来,欧洲人懒是出了名的。这与欧洲率先打造出“从摇篮到坟墓”的福利社会有很大关系。当然,懒人不只欧洲有,在其他国家和地区也不少。
法国人何以被称“欧洲懒人”
关于法国人的懒,2013年曾发生过一起国际事件——对法国进行投资考察的美国帝坦国际公司CEO莫里斯·泰勒,给法国工业振兴部部长蒙特布尔写了封信,说他发现法国工人每天仅工作3小时,吃午饭和休息1小时,聊天聊3小时,“我把这些情况讲给工会的人,他们却说法国就是这样。”信件被法国媒体披露后,法国共产党和工会表示“这就是美国资本主义”,蒙特布尔也回复泰勒:你的言辞既极端又带有侮辱性。
说起法国“懒人群体”的产生,其实是二战结束进行重建之后的事情。通过查证史料,法国人在二战之后,曾加班加点地投入到重建中。等到国家基本恢复、经济开始复苏,又赶上左派(社会党)登台执政,社会运动方兴未艾,法国人的社会福利得以大幅度提高。从一定程度上讲,法国懒人群体在欧洲这么突出,与其社会福利过高有直接关联,而种种福利更是法国工人通过一次次抗争争取来的。
事实上,如果用劳动效率来评估,法国人还真不能被称为懒人。作为法国人的邻居,德国人在欧洲获得“勤劳民族”称号,但数据显示,德国人的劳动效率要比法国人低。在社交媒体上,有人专门创建问题:法国人的工作伦理真的很糟糕,还是这种说法只是个神话?根据欧盟统计局去年底发布的数据,2014年法国将GDP的34.3%用于社会福利,“在欧洲,没有哪个国家像法国这么慷慨”。
日本懒人群体年龄跨度大
作为发达国家的日本,懒人群体有两百万人。日本厚生劳动省数据显示,有214.5415万人以吃低保为生,这些人平均每月可领到15万日元的生活费,几乎和一个大学应届毕业生的税后工资持平。
这个懒人群体年龄跨度很大。20多岁的懒人是IT时代的产物,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受挫后,宅在家里,通过游戏、手机等满足内心需求;三四十岁的懒人是战后一代人的子女,他们眼见父母一辈辛苦工作,不愿走上相同道路;五六十岁的懒人更多是因身体原因,或没等到退休就遭到裁员,不得已依靠政府。这些人都是人际交往的失败者,所以躲起来吃低保。
政治家的尴尬:要改革还是要选票
隔着英吉利海峡,英国人时常会调侃对岸的法国人“懒惰”,形容其为“只知道度假的民族”。但英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在1948年,时任英国首相艾德礼曾自豪地宣布,英国建成了世界上第一个“从摇篮到坟墓”的福利国家。时至今日,这个福利国家已经承认自己不堪重负。
在欧洲诸国中,希腊背负的“懒惰”名声也许甚于法国。几年前,德国《图片报》曾给希腊总理写了一封公开信:“在德国,人们工作到67岁才退休,公务员也不再有14个月薪水的待遇……德国有很高的债务,但我们自己可以解决。因为我们起床早,并且工作一整天。”由于德国媒体的渲染,德国人对希腊人产生了“不认真工作,只会向德国摊手要钱”的印象。
无论是马克龙,还是英国首相特蕾莎·梅,都对削减不必要的福利态度坚定,想鼓励私人资本进入社会,令“懒人”不再懒。但习惯享受的人显然不愿轻易让步,而他们最具杀伤力的报复工具,就是手中的选票。
德国财长朔伊布勒说过一句名言:一旦欧洲采用美国式的福利标准,我们将会发生一场革命,就算革命不在明天爆发,也会在非常近的某一天发生。高福利制度给欧洲带来的尴尬可见一斑。
(环球网9.18 赵永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