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人类可以看到的颜色约有七百万种,在化学染料发明之前,人们更多的是从大自然中寻找适合的动植物、矿物质或者金属来萃取颜料。
据历史记载,15世纪的扬·凡·艾克和他的兄弟一起发明了油画,但这位画家在他的画里常使用的只有红色、绿色和金色,鲜有深蓝色。这是因为,那时人们制造深蓝色需要一种叫作“群青”的物质,而提炼群青就必须使用来自阿富汗的青金石。这种青金石极贵,后来画家们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画高贵纯洁如圣母玛利亚时,才用昂贵的群青。
1856年,18岁的英国研究生珀金在试图研制出一种抵抗疟疾的特效药时,烧瓶中出现了一种沥青状的黑色残渣。为了清掉这种残渣,他不得不加入了一些酒精。这时,一种奇妙的“苯胺紫”出现了。而在此之前的几千年,紫色一致都是作为“贵族的颜色”偶尔出现,比如君士坦丁堡的大主教用就是用紫色墨水书写正式签名。
在珀金发明“苯胺紫”之前,紫色是从生活在墨西哥太平洋岸边的一种海蜗牛——骨螺的“紫色眼泪”中提取的,这种活性分泌物称为“贝紫”。从这种软体动物身上获取紫色时,要先挤压它,使它自己“流”出几滴奶白色的液体,再用白布擦一擦,这几滴液体先是发出荧光灰绿色,之后是黄色,最后才变成低调又神秘的紫色。
比紫色的来源更为残酷的,是胭脂红色。据说哥伦布当年去美洲时,发现了仙人掌上寄生的一种臭虫模样的白色昆虫,将它捏死,指尖上就会出现一点浓厚深暗的红色,这些昆虫晒干了可以制出胭脂红。胭脂虫被发现后就成了西班牙人远渡重洋贩运的宝贝。红色美得庄重大气,红衣主教的袍子以及英国人的军装,都定为这个颜色。而今在拉丁美洲,仍有大量活生生的胭脂虫像“收割稻谷”一样被收入工厂的铁桶直接搅拌。
当然,利用天然物质提取颜料并不都是昂贵复杂的。如在澳大利亚,人们随意在托斯卡纳的小山谷里散步,就会在地上或陡壁上发现红色、黄色、白色和蓝色的黏土色块,这些天然的染料被当地土著居民随心所欲地用来作画。
(《北京日报》8.16 冯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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