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旅行之梦

    ■【英】阿兰·德波顿

    旅行是什么？德波顿并不想急于提供答案；旅行为什么？德波顿似乎也不热心去考求。但释卷之后，相信每个读者都会得到一种答案。翻开这本书，你踏上的将是一次异乎寻常的阅读旅程。

    法国作家波德莱尔在年幼时就失去了父亲。他母亲再婚后，波德莱尔被送到寄宿学校读书。由于不守校规，他一再地被这些寄宿学校逐出校门。他抱怨自己深受折磨，其根源之一是“一种可怕的病魔——对家的恐惧”，其次则是“一种注定终生孤独的宿命感挥之不去”。

    他梦想着能到法国以外的地方，在另一个大陆上，让他彻底忘却“平常的生活”。

    波德莱尔看重对旅行的幻想，认为这是一种标记，代表高贵的追索者的灵魂，对此类追索者，他称之为“诗人”。终其一生，他都为港口、码头、火车站、火车、轮船以及酒店房间所吸引，那些旅程中不断变换的场所让他觉得比家里更自在。一旦感受到巴黎的压抑，觉得巴黎的生活似乎“单调狭窄”，他就会离开，旅行到一个港口或火车站，在那里，他能听到内心的呐喊：

    列车，让我和你同行！轮船，带我离开这里！

    1859年对波德莱尔是艰难的一年，在经历了《恶之花》的审判过后，他和情人詹妮·杜瓦尔的关系又宣告破裂。他于是到母亲的家乡——翁弗勒尔看望她。他在翁弗勒尔待了两个月，常在码头边找一个椅子坐下，看各种船只停靠、起航。“那些高大壮观的轮船，平稳地停在止水上；还有那些看似充满梦幻和闲适的轮船，它们难道不是在对我们无声耳语：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快乐之旅？”

    波德莱尔羡慕的不仅是旅程的起点或终点，如车站、码头、机场等地方，他也羡慕那些交通工具，特别是海上行驶的轮船。他曾写道：“凝视一艘船，你会发现它散发出深邃、神秘的魅力。”他到巴黎的圣尼古拉斯港观看平底船，到鲁昂和诺曼底的港口观看更大的船只。他惊讶于和这些船只相关联的科技成就，它们竟能使如此笨重复杂的船体协调合作，优美地穿行海上。一艘巨轮让他想起“一个庞大、复杂却又灵活机敏的动物，它充满活力，承载着人类所有的嗟叹和梦想”。

    （《旅行的艺术》上海译文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