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观察
文化大家留存的手稿、信札、藏书等,有极珍贵的文献价值。但事实是,不少大家生前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而身边往往都缺乏助手、帮手,很多手稿、藏书、信札就胡乱塞到床底下、柜子里、纸箱里,根本无暇顾及。何况有的大家突然离去,对身后事没有交代,其留下的手稿身藏何处,数量多少,不得而知。
比如,著名古建筑学家罗哲文一生四处考察,亲自摄影,留下的古建文物照片多达数万张。罗哲文逝世5年后,这些照片仍堆积在家里,从未有人整理过,更有很多照片藏在连罗哲文家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许多大家的手稿长期处于疏于整理状态,已成普遍现象。
周汝昌之女周伦玲说,她父亲留下的书籍、手稿、书信、研究资料等基本上都捐赠给了恭王府,有六七十个大塑料箱。恭王府打算要为其建立一个纪念馆,但两年多了,至今手稿整理没有具体进展,纪念馆也没有下文。
周伦玲透露,周汝昌前期手稿是繁体的蝇头小字,有的是草书,有的是铅笔字但快没色了,还有他的一些英文稿,这些都不易辨认。到了晚年,父亲的字更是重叠且笔画不全,无法辨识了。“整理起来很艰苦,肯定有的整理不出来了。”
调查还发现,因为种种原因,一些名家的珍贵手稿、信札甚至已流散。
著名古典文学专家霍松林今年2月辞世。令霍家人意外的是,其签名本图书、手稿、信件等,已在网上卖得火热。霍松林之子霍有光说,父亲生前寄往编辑部、出版社的手稿、信件等都未退还,因一些单位管理不严格,有的手稿流入了市场。其中一部分流入市场的藏书,是2005年霍松林捐赠给陕西师大后,竟然被学校当破烂处理掉的。
已过世的黄苗子、王世襄、史树青、郑孝燮等大家,都留下很多东西,但因后人无暇整理或整理难度大等原因,手稿等就一直堆在家里。
面对这些现象,周伦玲认为,对于有成就的老学者,国家应多给予关注,生前应配备助手或学生,身后应对其著作抓紧整理。此外,严格的手稿管理制度也要成为一些单位、机构的标配。
(《北京日报》3.7 路艳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