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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7年01月05日 星期四

    中国电影需要批评

    《 文摘报 》( 2017年01月05日   03 版)

        □桃子酱

        12月28日,电影诞生121周年之日,《人民日报》客户端发布评论文章怒批豆瓣、猫眼等电影评分网站“恶评伤害电影产业”,文章刊发后,公众批评之声不断。随后,《人民日报》评论部发表评论《中国电影,要有容得下“一星”的肚量》,认同观众既有用脚投票的权利,也有打星评级的权利,并表示《人民日报》的观点“以此为准”。

        当国产片遭遇大量差评时,经常会出现另一种声音:影评人应理性批评,“莫欺少年穷”,不能因为中国电影目前水平较低就肆意贬低国产电影,乱贴“烂片”标签——这个观点来自中国广播电影电视报刊协会、中国夏衍电影学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主办的首届中国青年影评人论坛。

        其实,恶评并没有那么可怕。正如美国导演罗伯特·奥特曼所说,“如果没有恶评,那好评还有什么意思”?奥斯卡影后桑德拉·布洛克当年还大大方方地去领金酸莓奖。

        不论“金酸莓奖”还是“火鸡奖”,都是烂片鉴别体系的重要指标。“火鸡”在美国俚语中指“失败的作品”。《纽约邮报》在感恩节之际推出年度“火鸡电影奖”,让观众记得离它们远一点。

        1981年3月31日,当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好莱坞失意电影人约翰·威尔逊在自己家里搞了一个派对:用硬纸板做成领奖台形状,然后有人扮演颁奖嘉宾,有人扮演获奖者,一一上台领取八个最差电影奖项——首届“金酸莓奖”其实就是一个自娱自乐的恶搞。从第四届开始,威尔逊意识到,“金酸莓奖”必须抢在奥斯卡前发布——而且不早不晚,就提早一天,这样才有新闻噱头。他这么做了,效果显著,合众社、《今日美国》等主流媒体纷纷报道,自娱自乐终于成了公众事件,并由此成为烂片鉴别体系的重要指标。

        能否鉴别烂片当然重要。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曾在回忆录里提及上世纪30年代的日本电影市场,“观众品位低级,剧本也不得不跟着低级”。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观众烂,影评人、编剧、导演和其余从业者也跟着烂,最后烂成一锅。

        而在中国,还有一个额外的问题,那就是业内人士未必能接受批评。像冯小刚,《私人订制》被骂烂片,他就连发7条微博回骂影评人——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部片子拍得烂,“就电影的完整性来说,我给它打5分;就娱乐性来说,我给它打6分”,但他恐怕看到“烂片”字眼就按捺不住。

        所以,影评人以及诸多烂片奖的任务,就是培育观众,让他们具备“鉴烂”的基本能力。影评人程青松曾谈及他创立“金扫帚奖”的初衷:“2009年中国电影,烂片太多,观众需要表达自己的声音。现在国内有一百多个这颁奖那盛典的,都是吹捧、赞美的,我们就想做一个让观众表达不同的声音的事。普通消费者遇到假货烂货,可以向消协投诉,电影消费者也应该有这么一个提意见的平台。”

        他在网上征集过这个奖的名字,有提议叫“金马桶”的,有提议叫“金鞋垫”的,后来他想到了扫帚,觉得这个奖其实不外是打扫卫生、扫灰尘,就定下来叫“金扫帚奖”。至于奖项名称,则定为相对温和的“最令人失望××”,而非猛烈的“最差××”。

        中国电影确实需要直率的批评。虽然得到烂片奖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总得有接受批评的雅量。金酸莓奖举办到第17届时才有获奖者前来领奖,那是2005年,哈利·贝瑞成为首开纪录者。她的获奖感言是:“我要感谢华纳公司让我演了这么一部狗屎电影。”这使她获得一片喝彩,相比之下,前一年本·阿弗莱克在上访谈节目时怒摔金酸莓奖杯,就被当作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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