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称女性为“先生”

    杨绛女士于5月25日以105岁高龄去世，各媒体纷纷以“杨绛先生”的称谓予以报道。有人困惑：“先生”向来是对成年男性的一种普通称呼，大家为什么不约而同称她为先生呢？

    在古代，被称作“先生”的对象通常都是男性。据著名语言学家邢福义先生考证，将女性称为先生这一用法，大体上跟中国现代史同步。目前最为有说服力的权威文献是毛泽东1936年9月18日写给宋庆龄的信：

    庆龄先生左右：

    武汉分别，忽近十年。每从报端及外来同志口中得知先生革命救国的言论行动，引起我们无限的敬爱。一九二七年后，真能继续孙中山先生革命救国之精神的，只有先生与我们的同志们。……尚有赖于先生利用国民党中委之资格作具体实际之活动。兹派潘汉年同志前来面申具体组织统一战线之意见，并与先生商酌公开活动之办法，到时敬求接洽，予以指导。……同时请先生介绍与先生比较接近的诸国民党中枢人员……与汉年同志一谈，不胜感幸。

    顺问近安

    毛泽东

    “九一八”五周年纪念日

    事实上，在那个时代，许多与宋庆龄同时代的知名女性，也经常被称作先生，如何香凝、许广平、冰心等。纵观这些被称作“先生”的女性，都在各自领域取得了非凡成就，都享有崇高的社会威望。

    称呼这些杰出女性为“先生”，一是社会文化心理的反映；二是语用层面的考量。20世纪以降，女性地位不断提高，杰出的知识女性代不乏人。那么，作为通称的“先生”向女性开放，既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是社会文明进步的一大标志。

    （《咬文嚼字》2016年第8期 张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