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上的鹤纹

    在我国传统吉祥纹饰中，鹤纹在鸟类纹饰中的地位仅次于凤凰。它不仅是明清两代一品文官的标志，还是“羽族之众长，仙家之骐骥”。千百年来，人们崇鹤爱鹤，用各种艺术形式表现鹤的形象与内涵，因而在不少国宝级文物上都出现了鹤的身影。

    北京故宫博物院和河南博物院分别藏有一件名为“莲鹤方壶”的青铜器。两件方壶原为一对，高度相差不足一厘米，重量相同。壶身为扁方体，壶的腹部装饰蟠龙纹，壶体四面还各装饰有一只神兽，壶身下则有卷尾兽作承托。壶盖被铸造成莲花瓣的形状，莲瓣中央有一活动的小盖，上有一鹤站在花瓣当中，翘首远望，展翅欲飞。蟠龙、神兽、卷尾兽、莲花、鹤，这些纹饰的组合肯定有着某种神秘的寓意，虽然我们至今仍未能明白古人的用意，但鹤纹以主纹饰的面目出现，必定有其非同一般的象征意义。

    古代的艺术品总是充满神秘感，湖北省博物馆收藏的“鹿角立鹤”就是其中之一。这件战国时期的青铜器出土于曾侯乙墓，器型以底座、立鹤、鹿角组成。鹤为长颈圆首，尖嘴上翘作钩状，展翅垂尾，高腿扁足，鹤首两侧插有一对铜鹿角。鹤的头、颈、腹、背、翅、尾及鹿角的装饰极为繁缛华丽。毫无疑问，这件异形器是吉祥物，有可能是镇墓神兽，也有可能是古人心目中能引领死者灵魂升天的异兽。

    现代有学者误以为这是“鹤鹿同春”的雏形。“鹤鹿同春”是鹿、鹤、梧桐的组合，借“鹿”与“六”“鹤”与“合”“桐”与“同”的谐音，表示“六合同春”。这种以谐音法表意的构图或造型方式，只流行于唐宋以后，在战国时期，不仅各国文字的写法不同，读音也有很大差异，不可能用鹤形和鹿角的组合隐喻“鹤鹿同春”。

    （《广州日报》7.24 钟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