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中的喀布尔

    阿富汗的喀布尔四周环山，上世纪60年代，这里曾经是一个植被繁茂、水源充足的绿色城市。

    然而，在长达近30年的战争之后，如今喀布尔周围满眼荒山，频频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直升机、全副武装的机枪手、装甲车……与此同时，一座座规模日益扩大的墓地变得热闹起来。

    在阿富汗，把水洒在坟墓上是一个古老的传统。在墓地里，孩子们举着水桶等待着，桶里装着水。一旦发现有人来看望逝者，他们匆忙飞奔过去，争抢客户。孩子们对待这份工作很是认真——每洒一桶水，他们大约能得到10阿富汗元，而一块面包的价格约15元。

    而这些孩子们的“生意”依赖于阿富汗的严酷现实：在经历了数十年的战争和频繁的惨剧之后，越来越多的阿富汗人长眠于地下。2009年至2015年，共有2.1万余名阿富汗平民在武装冲突中丧生。人们不断在土地上埋葬亲人，墓地正在一点点挤压市民的生存空间。

    周末来临时，喀布尔的公墓开始变得热闹。两个男人在抽烟；几个孩子在玩弹珠；一名学生拿着讲义复习；年轻恋人坐在一起低喃；卖棉花糖的小贩推着自行车走过……过去，人们来这里哀悼亲人；但现在，这里开始变得热闹，似乎变成了一个“城市活动中心”。

    历史上，凡是与阿富汗对抗的国家或组织，都不可能很快抽身，多以两败俱伤为结果，有阿富汗人因国人的顽强而感到自豪。但是，有谁愿意生活在墓地中呢？

    （《看天下》2016年第16期 张珺/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