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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6年06月09日 星期四

    清代考生真悲催

    《 文摘报 》( 2016年06月09日   08 版)
    一名考生自残,被监考人员送出考场

        相比今天吃穿不愁的考生,以前赶考的读书人普遍悲惨得多。

     

        每逢6月,高考总是人们热议的话题,尤其对于有考生的家庭来说,高考无疑是头等大事。为了让考生发挥出优异成绩,从家长到学校,再到考生自身,都在做着各样的准备,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这也难怪,经历了十余年的寒窗苦读,高考不仅决定着考生能否进入大学校门,还寄托了家长以及社会的期待。单就这一点来说,高考的意义和古代科举没有分别。

     

        “头悬梁、锥刺股”不是传说

     

        提到科举,我们往往会想到“范进中举”的故事,范进的故事不是孤例。晚清曾中过状元、后来成为企业家的张謇,他的读书经历就堪称励志典范。张謇十六岁时参加过一次科考,排名一百开外,还被小伙伴们讽刺说:“假如有一千个人考试,录取其中的九百九十九个,那么不录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受到刺激的张謇,索性把“九百九十九”当成了座右铭,刻在了书桌、窗格和床板等各个角落。睡觉的时候,用两根竹棍夹住辫子,只要头动或者身子翻转,立刻就会醒。醒来看到“九百九十九”五个醒目大字,管他天亮还是天黑,立马就爬起来读书。而到了夏天,气候湿热蚊虫多,书桌底下的双脚被咬得到处是包。张謇另想“妙计”,准备了两只大坛子,把腿伸进坛子以避蚊虫。凭借着不怕吃苦的韧劲儿,张謇后来步步高中,最终金榜题名。

     

        对于大多数资质平平、家境一般的读书人来说,挑灯夜读乃是家常便饭,甚至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自残式地步。尤其宋代以后,四书、五经都有了固定的版本,只要肯下工夫背诵,熟能生巧,结果总不至于太差。1904年考中最后一任探花的商衍鎏先生,曾回忆他的备考之路,就是每天不间断地温习旧书和背诵新书。稍有偷懒,便会遭到教书先生的责打。例如,板打掌心、戒方打头、藤条打屁股等。在体罚式教育还很普遍的当年,这些手段却也着实有效。

     

        作弊与反作弊的较量

     

        当时,考生进入考场前的点名,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是因为在点名的同时还要搜身检查,以防止考生作弊。在科举制度发展史上,作弊与反作弊的较量一直没有停止过,到了清代尤其如此。至于作弊的手段,则有“怀挟”(挟带小抄)、“传递”(交头接耳)、“枪代”(代写代考)等名目。种类繁多,令人咋舌。所以,清代考生入场前的搜检之严也堪称历史之最。

     

        乾隆九年(1744)顺天乡试,乾隆帝为整顿舞弊之风,突然派出舒赫德等亲信,带领士兵对考场进行严查。而且挂出悬赏,搜出一个作弊者可奖励一两银子。这些平日涣散不堪的士兵,立刻变得特别卖力,不仅要求考生将衣服全都脱下,甚至连辫子、肛门等细微部位也不放过。经过一番突击检查,被发现有携带嫌疑的考生不计其数,戴枷示众的队伍排成了一大片。这对后边等候检查的考生来说无疑起到了震慑作用,有的将小抄丢弃路旁,有的则掉头溜走,大概因为将小抄写到了衣服、大腿等处,只能回去专门消掉。

     

        “号舍”人均不足2平方米

     

        当考生经历一番跋涉、进入贡院之后,真正的考试才算开始。清代乡试、会试都要持续数天,所以这段时间里,贡院就是考生临时的家。一般来说,考生号舍的标准是长4尺、宽3尺、高6尺,按照今天的单位换算,大概人均面积不到2平方米,而且吃住、写作一体,着实有些拥挤。每排号舍的尽头拐角,大都会建有公共茅厕。因为是随机分配,有些运气差的考生,指不定就会挨着公厕。尤其八月份举行的乡试,正值天气炎热,臭味难当,直把人熏得如毒似醉。若赶上雨水交加,茅厕浮物遍地散落,则更不敢设想。不过,倘若号舍有余,考生倒是可以申请调换,这也是给考生们的一项权利。

     

        号舍安排妥当之后,考生们往往会将自带的帘子挂起,以便遮挡阳光,防止雨淋。继而铺好被褥,等待吃饭和就寝,为第二天的考试养精蓄锐。至于食、宿条件,那简直苦了这些未来的国家栋梁们。有位考生曾描述说,“火腿之狭几如指,月饼之小几如钱”,虽然不无夸张,但也足见肉食、点心之苛刻。另外,负责供应考场饭菜的官员,克扣公款,损公肥己,不惜购买变质的猪肉、陈年的老米,直把这些士子们搞得肚痛难忍,叫苦不迭。

     

        而到了晚上,相邻号舍的考生不乏鼾声如雷者,直接影响了其他考生的睡眠质量。当然,分散考生注意力的远不止打呼这一项。清代嘉庆、道光以后,科场纪律已经渐渐呈现出废弛苗头,用信鸽传递考卷、沟通考场内外的现象屡禁不绝。试想一下,一只鸽子在你旁边进进出出,帮助隔壁老王把试卷送给场外的某个私塾先生,然而过一会儿又把答案送进来,谁还能够安心写字答题?

     

        清人笔记里曾提到,康熙、乾隆时期往往有八九十岁的高龄考生。乾隆三十五年(1770),参加江西乡试的生员李炜已经99岁,结果三场考下来还是没有中举。好在李先生有“年龄优势”,身体也着实硬朗,最终受到乾隆爷的格外开恩,一并赏了个举人头衔。

     

        (《北京青年报》6.2 鲁念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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