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的“水意象”

    在中国艺术史上，山水画占有极其特殊的重要位置，傅抱石的绘画作品最为突出的主题就是“水意象”。

    傅抱石(1904—1965)，号抱石斋主人，生于江西南昌，曾任南京师范学院教授、江苏国画院院长等职，他擅长画山水，尤喜表现雨水、泉水、瀑布、雾水等，他创作了很多以“水”为主题的绘画作品，如1964年的《长江雾雨》和《烟雨嘉陵江》都表现了江中的雨水。 

    在傅抱石的艺术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画家把“雨水”表现在不同季节里，或者一天的不同时间节点上，例如《西湖秋雨》(1963年)表现的就是秋天的雨水。他还将不同城市不同地点的水作为对象表现出来，例如《巴山夜雨》(1945年)和《江南春雨》(1963年)。甚至当他旅行到其他国家时，也会把沿途看到的雨景表现下来，例如1957年创作的《捷克斯洛伐克风景》。大雨、小雨、雾和雪等所有与“水”相关的主题都是傅抱石的最爱。

    有意思的是，傅抱石本人在实际生活中却有恐水症。傅抱石的传记作者胡志亮叙述说，战争时期傅抱石曾在重庆生活过一段时间，当时他需要走较远一段路去完成教学任务，可是这条路却要经过一条河，他却很害怕乘船过河。

    胡志亮还叙述了傅抱石画《镜泊飞瀑》草图时的故事，当时傅抱石必须涉水穿过一小段水流，而那水流大概也就一米深，傅抱石却非常害怕，最后别人不得不背着他过河，而他在别人背上一直紧闭双眼。还有一次，傅抱石被邀请和同伴一起到大连，尽管傅抱石很想到海里游泳，他甚至还脱了鞋子，但在最后一分钟却退缩了，最终还是撤回岸边，放弃了游泳的念头，只是在几厘米深的浅水里站了会儿。

    傅抱石是在“水”这一主题方面有着持续兴趣的第一位中国画家。在中国传统绘画中，“云”是比较多见的表现对象，“雾”作为与“云”配对的表现对象也不少见，传统水墨中的“水”多是平静的湖水或者线性的瀑布，很少有直接去表现雨水降临百态和水的动态之感的。而到了傅抱石这里，画家选择将雨水实体本身作为绘画集中表现的焦点。

    传统“瀑布”主题在傅抱石的作品中也频繁出现，比如1962年的《镜泊飞瀑》就是其中的一幅，但是傅抱石的处理方法与以往画家不同，他总是选择瀑布本身作为直接表现对象，而不只是把它们当作山景的一部分。

    （《光明日报》5.16 陈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