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27年,他应蒋介石盛情邀请,加入国民党,为蒋介石撰写各种公文。他是国民党的“文胆”,也是蒋介石忠实的“智囊”。然而,正当国共内战激烈时刻,他却自杀了!此人就是陈布雷。
北伐战争开始前,出任总司令的蒋介石四处招揽人才。国民党元老张静江和戴季陶遂力荐因翻译润色孙中山《告友邦人士书》(英文)而声名鹊起的《天铎报》主笔陈布雷。
于是,邵力子奉蒋介石之命自广州到上海,宴请报界人士,特地给陈布雷带来一张蒋介石的戎装照片,上附签名:“赠陈布雷先生,弟蒋中正”。
1927年2月1日,陈布雷与潘公展来到南昌。陈为蒋起草了《告黄埔同学书》,深得蒋的欢心。蒋介石亲自与陈果夫介绍陈布雷加入国民党。在与陈晤谈多次后,意欲留陈在侧,但陈布雷反复陈述志在办报,无意参政。
“九·一八”事变后,中日进入深度军事对抗。担任军委会委员长的蒋介石设立行营,建立侍从室,陈布雷出任该室主任,成为国民党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幕僚长,充当“领袖文胆”角色。
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扣押蒋介石。陈布雷闻讯,心急如焚,特撰短柬托宋美龄转交蒋介石:“此次职未及随侍,疚戽实深,昨日闻悉后,遥念钧座起居,寝食难安。”信中的担忧跃然纸上。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蒋立即令陈写下《对张杨之训词》,将事变的和平解决归结于张、杨受蒋介石“精神之感召”。
1937年1月12日,陈布雷随蒋介石赴浙江奉化,根据蒋的意见写下《西安半月记》。此时,陈布雷身心都受到极大折磨,他曾给知友写信说:“余今日之言论思想,不能自作主张。躯壳和灵魂,已渐为他人一体。人生皆有本能,孰能甘于此哉!”
西安事变让蒋介石下定决心抗战,可是在国民党内高层,在何时抗战,以何方式抗战,到后来要不要抗战等问题上,发生了重大分歧和对立,这些纷争把陈布雷也卷入进去。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全国进入抗战高涨时期。
陈布雷作为蒋介石“御用”笔杆子,又担任“总统国策顾问”及全国宣传小组召集人,是国民党在文化舆论宣传方面的“总参谋长”。他热情激昂地为蒋介石起草数十篇重要文章,其中“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一句最为著名,它如同“抗战宣言”一样,激励全国军民同仇敌忾、团结抗战的决心。
但是,陈布雷不分昼夜的工作,使得他身心疲惫,几乎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他每天不得不以服用安眠药来帮助睡眠。他曾在日记中写道:“近来进食无味,精神上之衰疲劳累,正所谓‘此树婆娑生意尽’。”据历史学者从陈布雷日记中查证,抗战中后期,陈布雷精神状态就很差,数度想过自杀。
1948年,是蒋介石大陆统治的崩溃之年。蒋介石看了毛泽东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深感中共所提出的各项政策与策略,无不击中了国民党的要害。可气可憾的是:国民党的人才一大堆,就是没有人能写出击中共产党要害的文章。即以陈布雷来说,号称是党国“文胆”,又是总揽宣传作战的“参谋总长”,居然连自己的兄弟子女都不能感化,反而让他们纷纷接受“赤化宣传”!
蒋介石对盛名之下的陈“文胆”渐失所望,亦生不满。蒋面带愠色地说:“布雷先生,你看看人家的文章。”然而,陈布雷竟脱口而出:“人家的文章是自己写的。”蒋半晌静默,最后一言不发而去,陈布雷灰头土脸地呆在那里。
大致说来,陈布雷有一个由来已久的老毛病:若时局好转,心境愉快,身体状况亦往往无恙;若时局恶化,心情焦虑,身体状况也就急转直下,开始百病缠身。10多年前,陈布雷就把这个毛病称之为“心疾”。在很大程度上,这也是一种“政治病”或“思想病”。
1947年夏,因被时局恶化所刺激,加之宣传战久无成效,陈布雷的老毛病又犯了,身体极度衰弱,工作难以为继。
1948年秋,目睹了国民党军节节败退,江河日下的形势,陈布雷终日自哀自叹,心中抑郁,不能自解。
10月间,蒋为指挥辽沈战事,3次飞抵沈阳督战。11月初,沈阳失陷的消息传来,蒋惊骇莫名,急火攻心,以至吐血不止,卧床不起。11月2日,陈布雷夜访黄埔路总统官邸探望。蒋见陈深夜来见,便垂询陈布雷对时局有何高见?陈布雷嗫嚅着说:“依卑职之见,这个仗不能再打下去了。”陈接着说:“目前形势不同于北伐,将衰兵疲,人人厌战;贪腐成风,民不聊生。若保得半壁江山,将来还可重振旗鼓,统一全国。”蒋在听到“半壁江山”几个字时,当即不客气地训斥陈意志消沉。最后说:“你该休息了!”
1948年12月12日深夜,陈布雷口服过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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