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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6年02月25日 星期四

    余事

    《 文摘报 》( 2016年02月25日   05 版)

        ■常跃强

     

        这是我看贾平凹的散文时知道的一个词。我查了第五版的《现代汉语词典》和《古代汉语词典》,都没有这个词。后来又查了《辞海》,也没有这个词。不过,对“余”这个字,倒是有一种解释:以外。那这就对了,文学创作以外再干点别的,可不就是余事么!

     

        贾平凹的余事是书法加画画。看了石鲁的画,再看贾平凹的画,你会觉得很眼熟!

     

        书法我懂点。我有一本漓江出版社出的《贾平凹散文自选集》,其中有一页他的字,那字还是挺不错的。后来又看山东友谊出版社出版的《贾平凹语画》,就发现他的字明显地有了变化,有点拙,也显得厚重多了。尽管他写的像是挺随意的,但能看出来,他这字比过去的明显多了一些味道。据说他基本上不临帖只读帖。不临帖能写到这样,真是太聪明了!

     

        我想,上帝造人大概是用了心机的,他专门造几个极聪明的人,给天下人做榜样,让芸芸众生仰视、羡慕,同时,也让大家认识到一条真理:在这个世界上,人是有差别的,你不服不行!我既愚且笨,用我们老家的话说,是个“菜人”。在文学创作之余,我也有了一个余事,那就是练书法。

     

        受我父亲的影响,我小时候就爱好书法,多少有点基础。加之我上高小五年级时,遇上了从聊城中学附小调来的一个好老师孙孔仁。他一来就发现我们班的这些小学生的钢笔字普遍太差,于是就从抓我们的练字开始,给我们打基础。他抓了差不多有一年,我们班的字就都有了长进,这里面我最用功,也进步最大,写得最好。

     

        后来,我就开始用毛笔胡乱涂鸦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练了几年,后来就撂下了。要说基础,就这么点儿基础。

     

        2010年,我58岁,这时候我已经无可奈何地认识到,我就是十次投胎转世,再搞九辈子创作,也写不出一个《红楼梦》来。认识到这一点,我就不那么风风火火的了,变得安静多了。

     

        于是,我的余事从此开始——一个笨人就得老老实实地,一板一眼地来。所以我临帖,并且还“请教”大名家沈尹默。他在书中说:“在楷书中,自古以来,名家很多,各成一体。你喜欢那一种,就可先学那一种。”那一段时间,我最喜欢苏东坡,可是学来学去,总是不得要领,没啥长进。

     

        这期间我读了很多当代书法大家谈书法的书。这里面有启功的,沙孟海的,白蕉的,还有林散之的,等等。最后,还是林散之的一句话启发了我。他说:“先赵(孟頫),再米(芾),上溯二王(王羲之、王献之),也是一条路。”

     

        现在,我就是按着这条路走的。偶尔,也读读古画啥的,我觉得都有启发。

     

        眼下,我是上午读书或者写文章,下午若没有杂事要办,我就临帖或读帖。一天天就这样过,我觉得退休后找到了幸福。是啊,不为温饱发愁,不为金钱犯难,夏有空调,冬有暖气,室内光线充足,想读书就读书,想写文章就写文章,愿读帖就读帖,愿挥洒几笔就挥洒几笔,这不就是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好日子么?!

     

        余事就是余事。贾平凹说了一件事,他说他们省的书法家协会主席要给他一张会员表,让他填写一下,加入他们的书法家协会。贾平凹婉言拒绝。他真是个明白人!

     

        有的人不行,他把余事干成了正事。本来他是写小说的,余事书法。可是,弄到末了,正事小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光剩了会写几个毛笔字了。

     

        (《羊城晚报》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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