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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6年01月02日 星期六

    在欧洲,我们开始安静下来

    《 文摘报 》( 2016年01月02日   03 版)

        安静为什么很难,也很重要?因为安静是一种心态,当然也是一种境界。我的观点是,如果一个人在西方世界很多年还没有安静下来,或者还没有学会如何使自己安静下来的话,大概生活不会太好。

        也许有人说,安静不就是平庸吗?也许是。我以前写过一篇谈在西方的我们为什么如此平庸的小文,当时有很大的争议。也许平庸那个词的选择还是不太好,还是用安静比较准确。也许许多人还处在奋斗之中,只是,奋斗与安静应该没有冲突。因为奋斗并不意味着你是处于亢奋的状态中,而且在现实中,你能永远处于亢奋的状态中吗?不可能,你必须时时要安静自己。

        我们身边有许多很会安静的人,比如我知道的一个人,每年夏天都要带着帐篷,一个人到山里去野营,不是一天,而是一个星期,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大山里,呆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安静的看日出日落,看风雷雨露,看草长莺飞,将自己彻底安静下来。这个人有家庭也有孩子,但还是要一个人,不带家人,在大自然中安静下来。

        我们也许不需要学习这个人的做法,但我们要学习那一颗渴望安静的心。其实,在西方的我们,就安静的条件而言,比在国内的时候要好得多,因为西方的城市,基本上就是按照亦城亦乡的观念建造的。家家都有自己的院子,附近都有大片草地,有许多公园,有很多保持良好的树木,森林,还有湖泊,田野,有的还有山地,海洋。因此,我觉得,在西方的我们更有条件亲近大自然,而国内的城市是更为喧嚣,更加的“城市化”,高楼大厦林立,是钢筋水泥的丛林,也更加人工化,与真正的大自然离得越来越远。

        我现在每年开车,大概一年都没有机会鸣一次喇叭,但我记得在2002年回国,从杭州开车去黄山,一路上鸣喇叭无数次,手都按疼了。因此,西方的城市和社区家园本身就是很安静的,当然这仅仅是自然和人文环境上的安静,我们讲的主要是心灵方面的安静。但外在环境对心灵也是有影响的。

        我也知道很多人,还是将国内的许多习惯带过来,而且一直保持着,那就是外在的喧嚣与内心的喧嚣。结果搞得家庭的夫妻和孩子是人仰马翻,家庭破裂的也不在少数。其实,我们要珍惜我们来到西方的机会,应该慢慢学会安静我们的心,思考一下我们人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国内的人现在是一切向钱看,难道我们也要如此吗?

        西方文化有一个特色,就是可以容忍两极,并能将两极合为一体。在西方国家我们可以看到许多一心奔钱的人,但我们也可以看到很多不奔钱的人;我们可以看到力量的一面,但也可以看到柔软柔和的一面;我们可以看到野蛮的一面,但也可以看到文明的一面。骑士精神就是将野蛮和文明,将力量和柔和,将无耻和正义结合在一起的东西,绅士风度也是如此。中国孔子时代的君子也是如此,可是后来这样的君子风度失传了,君子慢慢成为了柔弱和善良的单极的代名词。

        因此,中国人开始爱走极端了,或者就是成为禁欲主义,或者就成为纵欲主义,或者就是一切以意识形态为生命为中心,或者就是一切以金钱为生命为中心,或者是道德至上,或者就是武力至上,而不太能将两者和两极并行在一起,中国人讲中庸,其实中国人最不中庸,讲得多,就是因为不能做到,或做得不好。

        还是不谈文化,谈谈安静吧。比如爬山,山里有什么?有的就是植物和动物,还有我们,有溪流泉水,有蓝天白云而已,最关键的是有安静,那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安静,不是完全没有声音,有鸟叫呀等等,但就是安静。我们需要的就是自然加心灵的安静。

        (微信号“欧洲移民家园”2015.11.3 落基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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