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谱网(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喜得贵女,在全世界的一片赞叹声中“坐月子”去了。Facebook顺势而为,因总裁大喜而普天同庆,宣布把该公司此前只有美国员工享受的4个月带薪产假扩展到全球。
在发达国家里,美国是唯一一个没有联邦法定带薪产假的,这并不是说美国在带薪产假上全无建树。一些大学早就开始实施类似的宽松、平等式产后福利,新爸或新妈可以获得一个学期甚至一学年假期来带孩子。但真正去享受这种福利的人并不多,因为不论男女,在家休养一年半载再回来工作,多少都会有点“跟不上趟儿”。对女性来说,这种选择更加纠结:“如果你在没评上教授前休产假,那职称肯定得推迟,如果评上以后再休,你多半已经老了。”
说到底,在一个过度追求绩效、把一个人的工作表现看成衡量其社会价值唯一标准的社会里,所有改良职场的努力都只能治标不治本,症状可能舒缓,症结却无法割除。唯一能带来彻底改变的,是另立一套个人价值衡量标准,或者干脆把人们在照顾孩子和老人方面的付出直接计算在GDP里。
听上去,这好像乌托邦一样难以实现。有趣的是,很多美国人至今相信,这样的乌托邦可以在中国找到。我曾在美国老年研究会的学术年会上遇到一对年近九旬的学者夫妇,老太太羡慕地说,“中国社会,家庭关系紧密,养老难题只有在你们的国家才能找到答案。”我心虚地低下头,心说:老婆婆,我的国家恐怕早就不是这样了。
(《青年参考》12.9 荣筱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