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的一碗心灵鸡汤

    □马伯庸

    这是发生在元代的一个心灵鸡汤故事，载于《南村辍耕录》。

    故事发生在至正年间（公元1325～1368年），扬州泰兴县马驼沙村里有个佃农，叫司大。司大家很穷，交不起租子，遂打算把所佃之田质还主家。主家旁住着佃户李庆四，这人心思敏捷，暗中游说主人，以极低的价格把田地夺走。司大心中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李庆四得了便宜，宴请相关人等。司大也跟着去了，结果却遭到李庆四的无情羞辱。司大无比恼怒，遂拿着火把趁夜色准备把李庆四家烧个干净。正当他点火时，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李庆四的儿媳妇在生产的声音。司大一下子动了恻隐之心，便把火把扔到沟里，回家去了。

    佃田为人所夺，司大转行去酿酒。没想到他酿的酒大受好评，家境也慢慢地富裕起来。与此同时，李庆四家里却因各种原因日益衰落下来，越过越穷。

    十年后，李庆四被迫把佃田质还给主家。司大一听，报仇的机会来了，他也用了李庆四十年前的手段，以极低廉的价格把田地夺了回来，还办了宴席，请来李庆四，当众羞辱了一番。

    李庆四恨得咬牙切齿，连夜端着火盆打算去把司大家给烧了。李庆四正要行凶，忽然听到屋里有动静。巧了，居然赶上司家媳妇也在生产。李庆四一下犹豫起来。忽然看到有人从屋里要推门出来，他吓得把火盆一扔，转身跑了。

    第二天，司大在院子里看到地上扣着一个火盆，再一看盆底，上面写了一个“李”字。司大顿时明白了，这是在重演我十年前经历过的事情啊！

    司大登门拜访李家，诚恳道歉，并和李庆四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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