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颁奖词里的玄机

    诺贝尔奖项的颁奖词从来都是极其短小的。所以，绝对字字推敲。

    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更加耐人寻味。完整译成汉语是：“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白俄罗斯作家斯韦特兰娜·阿列克西耶维奇，因为她的多声部的创作是我们这个时代苦难和勇气的纪念碑。”

    最耐人寻味的词是“多声部的”。这个词表述了女作家的独特文体：艺术叙述和多种文献征引的结合。斯韦特兰娜·阿列克西耶维奇的创作都是纪实性的，都是从大量采访、历史文献中“汇编”而成的。但是，她的“汇编”，不同于主流的历史表述，不同于官方的权威表述，而是普通人的言说。

    颁奖词中所言的“苦难”，显然是指俄罗斯语相关区域人民的苦难，而“勇气”显然是指女作家实录历史的勇气。那么“纪念碑”一词，又是一个具有俄罗斯文化渊源的词，熟知俄罗斯文学传统的人，都能背诵普希金的诗句：“我为自己竖立了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人民走到那里的路上青草不再生长……”

    去年，克里米亚事件爆发，斯韦特兰娜·阿列克西耶维奇在德国法兰克福报上发表了反对俄罗斯干预的文章，引起很大反响。颁奖词说“在我们的时代”发生的“苦难和勇气”，这自然包括20世纪苏联东欧的大历史阶段，也一定包含当下的“我们的时代”。

    (《光明日报》10.11 李正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