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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5年10月10日 星期六

    屠呦呦 隐身在集体中的诺奖得主

    《 文摘报 》( 2015年10月10日   06 版)

        几乎全世界的记者都在找她时,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屠呦呦正躺在沙发上打电话。这个世界瞩目的老太太卷着裤腿、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绿色对襟汗衫。

        从电视上得知获奖消息时,屠呦呦正在洗澡,以为还是哈佛大学医学院颁发的华伦·阿尔波特奖。老人皱着眉头:“这个刚闹完,又出来个诺贝尔奖。”

        “就这点儿事,到现在都几十年了。”老太太有点严肃地大声说,仿佛说起一件陈年纠纷。茶几前摆了一排花篮,阳台上是另一排。晚上6点多,忙了一天“接待”的老两口晚饭还没吃。

        饶有意味的是,屠呦呦参加的研发抗疟疾药物的“523项目”,正是在战争背景下开展的。1964年,美国出兵越南后,越美双方都因疟疾造成严重减员。“这个事比打仗死伤还要高”,屠呦呦回忆,越方向中国求助,屠呦呦加入了科研项目。

        “交给你任务,对我们来说,就努力工作,把国家任务完成。只要有任务,孩子一扔,就走了。”85岁的老人倚在沙发上,平静地说起上世纪60年代的事情。屠呦呦被派去海南岛,在苏联学过冶金的老伴儿李廷钊被派去云南的五七干校。

        没有人比李廷钊更了解这个粗线条的科学家。她不太会做家务,买菜做饭都要丈夫帮忙。

        “别人还以为我有生活秘书,他就是我的秘书。”屠呦呦眯眼笑着看着老伴儿。自从获诺奖消息传来,李廷钊还要小跑着帮耳朵不好的屠呦呦接电话,从早到晚,老两口轮流对着一通又一通电话道谢。

        青蒿素的发现被世界卫生组织誉为消灭疟疾的“首要疗法”。李廷钊说,研究青蒿素的时候,屠呦呦每天回到家都满身酒精味,后来甚至患了中毒性肝炎。为了确定药物对人类的有效性,屠呦呦和研究组的成员甚至充当了第一批志愿者,以身试药。提及此事,老伴儿李廷钊插嘴道:“人家抗美援朝还志愿牺牲呢,吃药算什么?”

        “当时动物试验过了,药走不出去,发病季节就过了,那就耽误一年。”85岁的屠呦呦平静地说,“所以那时候也不考虑荣誉不荣誉,我觉得荣誉本身就是一个责任。荣誉越多,你的责任就更多一点。”

        在1979年发表的关于青蒿素的第一篇英文报道中,包括屠呦呦在内的所有作者和研究人员都隐去了自己的名字。即便在屠呦呦这个名字进入公众视野后,也时常被称为“三无教授”——没有博士学位、没有海外留学背景、不是两院院士。

        此时,新闻联播中的屠呦呦正对着镜头读着诺奖的获奖感言,电视机前的屠呦呦坐回沙发里:“领奖的事还没考虑呢,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因为身体原因缺席华伦·阿尔波特奖,屠呦呦还是决定这次能去尽量去,“因为到底还是代表咱们中国”。但眼下,她只知道领奖时间“好像12月什么的”。

        这个战胜了疟疾的老人说自己已经老化了,是否得奖已经无所谓,“我是搞医药卫生的,就为了人类健康服务,最后药做出来了,是一件挺欣慰的事”。

        (《北京青年报》10.8 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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