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安徽省教育厅外事处处长耿尊芳从办公楼坠楼身亡,这是5月首个星期内发生的第三起官员自杀事件。在三则寥寥数语的通报中,均有追述死者生前“抑郁”、“失眠”、“情绪低落”的词汇。
“据我观察,近三年来有抑郁倾向的公务员就诊人数,确实有上升趋势。”北京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心理医生李恒告诉记者。在李恒的印象中,接诊的大多数官员病人都是通过朋友介绍来的,多是“约出去谈一谈”,来医院门诊挂号的官员少之又少。即使来,也大多为开治失眠或抗抑郁的药,“他们挂号开药,不会多说话,病历上往往只有失眠的记录。开抗抑郁的药,也通常不会走医保。一是担心这病影响仕途,甚至担心自己会被‘拿掉’;二是看病的途径不多,他们担心医院泄露秘密。”
这些患者,既有因人际困扰而患病的,也不乏“待查”的问题官员,比如经济问题,有婚外关系的,“他们找到我,不会明说自己的具体问题,只说最近单位查得严,正开着会就有同事被带走。自己也担心经济上和社会关系上的问题。”李恒还透露,没被“带走”前官员表现得“最焦虑”,“一般都是害怕吧。”
官员抑郁自杀究竟是医学问题,还是社会问题?李恒答道,近年公务员心理压力大,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官员,“签一个字,动辄涉及一千万元的项目,压力和风险可想而知。”但官员如果因不能说的秘密,抑郁自杀后,并企图掩盖背后利益关系,那么这心理问题,就不仅是医学能解决的问题了。
(《北京青年报》5.12 刘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