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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小鼠的肿瘤变小了
2010年，《细胞》杂志刊登了一个外国实验。人们把一群小鼠放在一个“丰富的生存环境”，即笼子里有小鼠喜爱的玩具，小鼠们能尽情地互动，这种状态下的小鼠被称为“快乐小鼠”。与对照组小鼠比较，人们发现，“快乐小鼠”的肿瘤变小了。
科研人员提示了一条“神奇通路”：大脑皮层良性刺激-海马区-自主神经-脂肪组织-抑瘤。科学家正在获得中枢调控系统与肿瘤关联的新证据。
最近，上海市肿瘤研究所屠红、甘愉研究组，也验证了此实验。实验涉及的黑色素瘤、胰腺癌、肺癌都有类似情况。研究人员认为：“良性精神刺激可能改变了癌细胞的代谢，同时影响到免疫系统。”
肿瘤组建的独立王国
“传统概念认为癌是局部组织的自主性异常生长：胃癌就是胃的毛病，肝癌就是肝的毛病，那是一个多世纪前的观点”。中国工程院院士顾健人教授称，越来越多的证据认为，癌症是一种全身性系统调控失常的疾病。
人体有两大系统性调控系统：中枢性调控系统和外周性调控系统。中枢性调控系统包括全身的激素系统（肾上腺、性腺、甲状腺、其他激素器官）；自主神经系统，这里有交感神经、副交感神经，控制免疫器官、胸腺、脾脏等。这好比身体内的“中央政府”。外周性调控系统存在于各种器官，肝、胰、消化道、肺、肾、皮肤、脂肪组织等。这好比身体内的“地方政府”。
顾健人称：肿瘤的形成就是因为中枢性调控系统“不作为”、外周器官/组织的调控系统“乱作为”。肿瘤就是“黑社会”，自我膨胀，破坏警察系统（免疫系统）。人体免疫系统应该是攻击癌细胞的，结果变成了它的保护伞。“肿瘤好比组建了一个体内的独立王国，这是肿瘤难治的根源。”
肿瘤治疗不能“只见肿瘤不见人”
十多年前，世界卫生组织提出对癌症的三个“1/3”的解释，即1/3癌症病人可通过一级预防防止癌的发生；1/3癌症通过二级预防可明显提高生存率，甚至根治；1/3癌症可通过合理的综合治疗提高生存率。
顾健人认为，这个观点在10多年前提出，至今看来很有远见。一级预防防止癌的发生，包括外因和内因。外因指的是不良生活习惯的因素，比如吸烟、喝酒、过度营养，缺少体力活动。另外，外因还包括化学致癌、病毒、细菌等环境因素。内因除了遗传因素，还包括神经/激素/免疫系统失常。
这再度提示了神经紧张与癌的关联。“癌是机体中枢与局部系统性调控失衡的结果，再平衡的建立，是今后个体治疗的关键。”顾健人强调，心理良性环境对再平衡组建的作用，需要医患、病人间的良性互动，也需要药物辅助治疗，比如未来可以考虑给患者提供抗焦虑、促“幸福感”的药物。
肿瘤治疗只关注肿瘤本身是远远不够的，“见病不见人”可能是我们必须纠正的误区。快乐，在某种意义上，可能是对肿瘤防治的一次革命。
（《文汇报》5.7 唐闻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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