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纸指数”，文明标尺

    公厕里的免费手纸，也可以成为一项文明指数。

    上海静安区试点公厕的一项现场调查显示，近半数如厕者用纸超过1米，最长的甚至超过2米。保洁员透露，这还算是客气的，曾有人把整卷卫生纸“打包”带走。看上去，这似乎都是不文明的“小贪”，可仔细探究免费手纸的使用情况，滥用和盗用其实属于不同性质。比起形同偷窃的整卷拿走，浪费使用免费手纸更能折射社会心理。

    在用纸量最大的美国，人均一年使用手纸约2万张，以人均每年如厕2500次计算，每次使用8张手纸，长度约80厘米。然而，在我们一些提供免费手纸的场所，用纸往往远超这一数值，例如北京陶然亭公园的免费手纸平均用量长达3米。这么多纸，用到哪里去了？除了被蹭走之外，不少人“一纸多用”，擦脸擦手擦鞋，甚至把手纸当做垫纸，在马桶圈上厚厚铺一层。这样滥用，归根结底就是“不用白不用”的心态在作祟。

    在无人监督的环境下，如何使用免费资源，考验的既是个人素质，也是社会道德底线。如何克制对资源的掠夺性占有，既是一个微观的社会问题，也是关系到整个人类发展前途的宏观问题。

    一卷手纸可以折算为一定量的树木和水，一顿海陆大餐可以折算成惊人的能耗和生态成本……当我们的物质需求得到极大满足，餐桌上布满山珍海味，每个人都能调用古人难以想象的物力时，是否考虑过整个生态环境要承担何种代价。

    孟子说：“节其欲而不穷人欲也。”小小的手纸指数，警示着我们重新调整自身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文明的进步，需要自我调适和自我革新，我们应该保有信心。

    （《解放日报》4.28 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