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冯军旗对“中县”调查,发现一个80万人口的小县城竟然有21个政治大家族、140个政治小家族。在有可能改变命运的教育、参军、招干和招工过程中,干部子弟占有绝对优势。
这令人回想起此前的北上广与回乡工作之争。最终人们得出的结论是,北上广虽然生活压力更大,但还有机会上升,竞争尚属公平。而县城里的生活,由于权力资源被少数家族垄断,对于没有背景的人来说,只剩下仰望权力的背影。
绝望的民众也并非毫无出路,但他们的做法往往是基层政治精英的翻版——即使在要求正当权利的时候也并不信任制度,而宁可相信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据学者调查,近10年来农村规模性群体事件大大升级,且主要发生于城乡结合部的县城,这说明基层治理结构存在严重的封闭性:堵死了民众向上诉求的制度化渠道,非制度化的群体性事件就难以避免。
更为严重的是,一旦由裙带所形成的制度外利益关系被固化下来,游离于法纪规则外的朋友圈或家族形成了利益集团,政治上的僵化和寡头化就不可避免。
但从长期看来,持续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复杂性的提升将使正式制度成为必然的选择。这依然是从成本效益的角度考虑:当小地方的资本规模、权力资源、人员差异丰富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权力资源的私人性就会越来越受到限制,而不得不走制度化的道路。
(《南风窗》2014年第20期 唐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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