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在法国深入人心

    作为中国民间文化的一个符号，如今,《包拯传奇》连环画飘洋过海进入遥远的法兰西。

    法国人素来喜爱侦探、悬疑类连环画，法国民众从牙牙学语开始就接触连环画、绘本。“包青天”虽是中国古代清官形象，但这个人物经历了公案小说、话本演义、京剧艺术以及电视剧的加工和演绎后，逐渐变得丰满起来。或许这次进入法文译本连环画，包青天的形象将会得到更多跨文化传播的滋养而有新的变化。

    “包大人”喜欢喝点小酒

    “南宋时期，为了打击腐败，宋仁宗将此重任交给一位声名远扬的检察官：包拯。一千年以后，包拯始终生活在中国人的精神和内心世界，这一点从不计其数的电视剧改编中就可窥见一斑。”

    这是法国FEI出版社的官网上对《包拯传奇》这本法国连环画的介绍。将“包拯”带到法国的，正是FEI的创始人、中国姑娘徐革非。

    “来到法国后，包拯开始喜欢喝点小酒，兴起会吟诗，而且不再那么严肃，时不时会和身边的人调侃两句，”徐革非说，“不变的是，他依然无惧权贵，断案如神，更对腐败深恶痛绝。”

    对包拯形象做出这样改编的，是法国国家电视台的编剧帕特里克·马蒂、一个十足的中国文化迷。自2009年FEI出版社成立伊始，徐革非手中出版的中国故事，都经过了法国专业编剧“接地气”的改编。“当时，刚创立FEI出版社的徐革非找到我，她想通过连环画让西方人了解中国文化，她问我，中国那么多的民间故事里有哪一个人物是全世界都可以理解的，”马蒂随即想到了包拯，一个在中国宋朝真实存在过的人物。

    “包大人”中西合璧

    在马蒂的眼里，包拯是具有极强的故事性和可塑造性的，因为这个人物本身就经历过多次的“演绎”。黑脸包公，额上一弯新月刀疤，仿佛是天生的判官、奸佞的煞星。除却三国英雄、杨家儿郎，他是最深入人心的民间传奇人物。

    这一次，是由法国编剧“承包”故事的脚本，徐革非认为，这就像是一种文化的“变压器”，更容易被外国人理解和喜爱，也能更有新意。“包拯这个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在中国人眼中，是正义的化身，是包青天。但在马蒂看来呢，则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官员，带着浓浓的书生气质，而且是个有原则的侦探。”在她的眼中，这种“翻译”是一种再创作，不要求百分百准确与相同。

    外国人写中国故事，中国人画中国风格。《包拯传奇》由漫画家聂崇瑞一手操刀，“中西合璧”使“包大人”的形象跨越了时空和文化的差异。

    《包拯传奇》第一卷的诞生就在法国漫画市场上创造了“奇迹”。在法国安古兰漫画节，《包拯传奇》在短短的4天中就卖出了600多本，还创下了漫画书单本销售的纪录。

    跨文化“转译”其实很微妙

    投石问路取得成功后，出版方发现，中国文化在法国大有可为。法国是世界漫画第二大国。虽然在产量上略逊于第一大国日本，但漫画的丰富性多样化要超过日本。有文化学者介绍，法国人最钟爱的连环画题材为悬疑、侦探、科幻，牢牢抓住这三大题材，就能抓住法国人的心。

    在《包拯传奇》后，FEI出版社还把人民美术出版社的四大名著连环画依次引入法国。徐革非说，《三国演义》中的“官职”，法国本土翻译参照了同时代法国历史中相近的官职名称，力求消除这种认知上的距离与隔阂。

    讲中国故事并不意味着仅仅把中国连环画翻译成法语，而关键在于讲故事的能力。审美需要距离，这种跨文化的“翻译”其实很微妙。法国人能否理解《红楼梦》中中国式的家庭关系和爱情模式？《三国演义》里所有出场的人名和官职应该怎样翻译？不了解中国的历史，即便是中国本土读者也会产生阅读的不适。而日本动漫对中国连环画进入法国市场的阻碍也是不容忽视的。日本动漫在法国青少年中大受欢迎，而一些中国的经典题材和人物，早已被日本动漫人“变形”，比如将《西游记》改编为《七龙珠》……这种种的矛盾和两难都是向外“转译”中国文化需要直面的挑战。

    （《文汇报》12.5 童薇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