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已经60岁了。”作为美国伊拉克战争老兵,32岁的尼古拉斯·约翰逊如此感叹。
约翰逊曾在伊拉克驻扎一年,承担拆除路边炸弹和填埋弹坑的任务。执行任务时,约翰逊需要身着近23千克的防护衣,长期负重工作导致他的脊椎断裂。回国后,因为再也直不起腰板,约翰逊只能打一份领取最低工资的零工。战后创伤综合征令约翰逊痛苦万分,家乡附近的州际高速公路,常常使他条件反射般回忆起弹坑遍布的巴格达机场公路,路边的垃圾标志也会令他联想起伊拉克武装人员的爆炸装置……
伊拉克、阿富汗两场战争给美国社会留下了永久的伤痕。在260万名曾被派驻伊拉克、阿富汗的美军官兵中,超过半数的士兵患病或有精神健康问题。每两人中就有一人说身边战友有自杀企图或实施自杀。超过100万人遭遇人际关系问题并动辄暴怒,这是战后创伤综合征的典型症状。尽管美国政府设有专门处理老兵事宜的退伍军人事务部,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老兵从海外撤回,退伍军人事务部在人员和经费压力之下颇感捉襟见肘。
现在,美国政府仍在不遗余力地把战争老兵渲染为救别国人民于水火的“英雄”,不少美国老兵还在执迷着不无虚妄的“自豪”。伊拉克、阿富汗战争使整个美国社会面对着战争之后的困惑、迷茫与无奈。战争机器的惯性转动仍将继续分化美国社会,反思的良知势必不断与虚妄的执迷发生冲撞,美国社会战后创伤的痛楚将长期存在。
(《人民日报》4.16 温宪)